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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卿摊开掌心,轻轻触碰他的腹部:“肚子疼?”
“不疼。”柳柒不露声色地拿开他的手,旋即站起身来,“我有些乏了,云大人负伤在身,早些歇息罢,我便不打扰了。”
云时卿欲言又止,在他离去之际问道:“你今晚来看我,就不怕王爷责怪?”
柳柒道:“本官身为丞相,关切同僚无可厚非,王爷定会理解的。”
云时卿神色沉凝,倏尔一笑:“能得丞相大人关怀,下官不胜感激。”
翌日天明,柳逢赶往城内驿馆取回行囊准备返京,却惊讶地发现城门紧闭着,杜绝一切行人往来。
他迅速折回军营将此事告知给柳柒,正逢云时卿和赵律白以及卫敛等人在场,闻及此言,赵律白道:“本王昨日受困山津川时曾怀疑咱们营中出现了叛徒,如今已有了眉目。”
云时卿道:“张仁其人懦弱无能,昨日以熟悉地形为由做了先锋官,不仅令两万将士身陷囹圄,更害得左大人命丧李崇赫手里——无可否认,这是我们的疏忽。”
赵律白道:“李崇赫铤而走险诱敌深入,头一个杀的便是军师左甯,除掉他等同于折断邺军之羽翼。”
柳柒道:“王爷怀疑张仁背叛大邺投靠了回元?”
“恐怕不止他一人叛变,”赵律白道,“张仁和欧阳建交好,如今欧阳建关闭城门,防的就是我们入城寻他麻烦。庆州驻军八万余,纵然再不济,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接连丢失两座城池,除非他二人均已投敌,刻意将庆州池割让给回元。更何况此番在山津川作战时,李崇赫轻而易举便攻破了我们的军阵,如果不是有人泄密,纵他是用兵奇才,也觉无可能在瞬息间破阵。”
柳柒看了一眼吊着臂膀的云时卿,转而说道:“欧阳建和张仁都是三皇子的人,他们公然叛国,就不怕给三皇子招来祸端吗?”
云时卿矢口否认:“他二人叛国与三殿下有何关系,谁说他们是三殿下的人?”
赵律白道:“此事需得与欧阳建当面对质,问清楚后方可下定论。”
话说至此,他缓缓抬眸,笑向柳柒道,“听闻昨日砚书出城时遭到了欧阳建的阻止,若非砚书拔刀相逼,欧阳建也不会轻易打开城门放你出来。”
那支保护柳柒的侍卫全是赵律白的人,柳柒于城门前动武一事自然瞒不过他。
柳柒道:“臣幼时学过几天防身之术,没想到竟在这里派上用场了。”
赵律白笑道:“原以为砚书文质彬彬,没想到也会使刀法,当真是瞒得我好苦。”
柳柒垂眸道:“京中太平已久,实在犯不着动刀动枪,臣并非有意隐瞒,还望殿下恕罪。”
赵律白道:“小事罢了,何来恕罪一说。”
云时卿冷哼一声,兀自行往围屏前坐定。
许是见气氛略有些失和,柳逢忙提醒道:“公子,行囊事小,可要可不要,咱们还是赶紧启程罢,莫要耽误了时辰。”
“启程去往何处?”云时卿和赵律白异口同声地问道。
两人对视几息,旋即挪开了视线。
柳逢解释道:“此番公子来庆州,陛下只准他在庆州待五日,时限一到务必返京,否则将以抗旨之罪论处。”
云时卿皱着眉,不等他开口,便听赵律白问道:“这么大的事,你怎不同我说?”
柳柒道:“殿下镇日忙着作战之事,臣不敢贸然打扰。”
赵律白咬咬牙,一时竟不知该怒还是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