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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时卿压低眉梢,没好气地道:“这四个字你要记一辈子是不是?那你两次骗我亲手喂你喝药,这事又怎么说?我是不是也该找你算算账?”
柳柒道:“凡事有因有果,是你厌我在先,我自然要撇清关系。”
云时卿正要驳他,冷不丁想起金恩寺里那句“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顿时将气焰压下,温声道:“好好好,是我不对,我不该一时口快说那些话,娘子大人有大量,以后就莫要再计较了。”
柳柒神色稍霁,但仍不愿意搭理他。
棠儿听不懂大人的话,便默默蹬着小腿,偶尔也会咿呀一声吸引父亲们的注意。
少顷,云时卿又道,“不如让陈道长择个吉日,我们把婚事办了罢。”
柳柒小声说道:“我们已经是夫妻了,何必再麻烦。”
云时卿道:“当初咱俩是以齐莲和卓鸣的身份拜的天地,确实不能做数。更何况婚姻乃人生大事,再麻烦也不能省,你若嫌累那就从简,止拜一拜师父,旁的都省略了去。”
柳柒的亲生父母虽然早已故去,但柳笏夫妻养了他二十七载,将他视为己出,倘若真要办婚事,这高堂之坐理应有他们的一席之地。
当然,云时卿的父母也不例外。
扬州与楚州离得不算太远,柳柒暗中寄了一封家书前往扬州,把此事详尽告知,不消三天便收到了杨氏的回信,言其定会如期而至。
陈小果择选的黄道吉日正是小年这天,婚事虽然从简,但整所宅院内的红绸喜烛和贴花等却是不能少的,柳逢和朱岩等人忙活了整整两日,总算布置妥善。
腊月廿一这日,柳柒贪睡没能早起,直到巳正时分云时卿才拉开床帐,俯身在他耳畔说道:“柒郎,该起床了。”
柳柒睁不开眼,轻声哼了哼。
云时卿把手挤进被窝去挠他腰侧的痒肉,柳柒受不住,一边笑一边说道:“住手,别挠。”
“你爹娘快到了,莫再贪睡。”云时卿把他从被褥里拉起来,取了衣物仔细穿上,“若是困乏,用过午膳再补觉也不迟。”
昨天晚上,他们又荒唐了小半宿。
因柳柒畏寒,一到夜里手脚总是冰凉的,云时卿每晚都要给他捂热了才能入睡。
但多数时候捂着捂着就不安分起来,那只布有薄茧的手伸进裤管轻轻地摩他的腿腹,柳柒自是经不住这样的弄,不多会儿两人就滚在一起了。
云时卿极其重欲,但是念在柳柒如今的身子骨弱,他没敢下狠劲儿,只玩一两个时辰就作罢了。
而每次荒唐过后柳柒就起不来,总要赖到日上三竿才肯离开被褥。
今日天气晴好,司不忧陪着棠儿在院中晒太阳,他手里握着一只拨浪鼓,咚咚的声响逗得摇篮里的孩子咯咯发笑。
柳柒吃完米粥又喝了一碗药,旋即来到院中,正要逗一逗棠儿,就见柳逢急匆匆跑来,眉宇间挂着笑:“公子,老爷和夫人来了!”
柳柒赶忙抱起棠儿,和云时卿快步迎了出去。
柳笏身为一州知府,自是不能随意走动,他这几日以身体不适为由休养在家,并将府衙政务交给了手底下的心腹代为处理,而后就与杨氏偷偷来到了楚州。
当初柳笏带着棺椁回扬州时,赵律白特意派了皇城司的护卫同往,下葬之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