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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崔三,长州县倒还没有人手笔这么大方。
水鹊嘀咕了一声:“我还没有骑过马……”
他头一次见到和古装剧里那样的纵马画面,便感觉有几分新鲜。
他说得小声,齐朝槿还是把话语捕捉到了耳中,半阖眼,编织着手中的荆条篱笆。
【宝宝,你皮肤那么嫩,就是再好的马鞍,到时候还不是会磨得腿根红红?】
监察者01逗他。
水鹊抿了抿唇,不赞同地道:【你别说话了,我哪有那么娇气,你是对我有偏见。】
监察者一哂,不作答复。
他那细皮嫩肉的,就是把先前那个粗野莽夫当马骑一骑,也会给一身的粗麻衣弄伤了,要让人按着膝头不得挣脱,大腿根颤颤地上药去。
……
齐朝槿的田假只有一个月,晃眼过了半月有余,他日日作画抄书,还抽空为人书写田地买卖契约,匀下来一日能赚五六百钱,带着十贯钱再去成衣铺时,伙计却告诉他当日早有人将那轻烟罗衣衫买走了。
齐朝槿想买轻烟罗仿着制衣。
可一匹轻烟罗约得十三贯,伙计便推荐他一匹幽州产的闰罗,每匹折四贯,也是不错之选了。
过十几日就要转秋,一匹闰罗正好制作秋天的衣衫。
从前有夏九九的说法,不过到大融朝已经不时兴了,但仍然讲究三伏天。
现下是夏至过后的第四个庚日,中伏,青河村家家户户互相赠送了消暑药饵。
齐朝槿见水鹊热得扇子不离手,便说今日不画扇面了,带水鹊到长街坊市去吃凉粉,之后可以到消夏湾去看荷花。
时下巷陌市口,桥门市井,皆是叫卖着漉梨浆、木瓜汁、卤梅水、红茶水、细索凉粉素签,沿街挑担的货物也多是蕉扇、蒲鞋、草席、藤枕。
皎阳似火,齐朝槿撑着青布伞,伞面倾斜到水鹊那边,街巷人流旺盛,他牵着水鹊的手好不让人走散了。
先前的雪青小绫缝制成褙子,湖绉游鳞纹,本来就神清骨秀的小郎君,瞧着整个人都清清凉凉的,穿行游人当中实在吸睛。
穿过了长街,沿着河岸走,都是担夫小贩,还有往来与河港叫卖的载瓜小舟,浮瓜沉李,熏风徐来。
水鹊端着碗冰梅子,他到这个世界很久没吃上西瓜了,就同齐朝槿说让他去和小舟上的农家买瓜。
河岸边许多人招手,载瓜小舟摇着桨过来,日头大,齐朝槿买瓜得排队等上一会儿,就叫水鹊到稍远些河边的凉亭里等。
亭榭面水,旁边杨柳依依,算是柳荫深处,因此凉快许多。
水鹊坐在亭子里,只能看到远处人潮中齐朝槿的背影。
褐衣的男人走进来,摘下笠帽,也许是晒得慌,他的吐息粗重,汗流浃背,沾湿了布料就浮现出沟壑起伏的背脊来。
他不是来纳凉的。
一碗荔枝膏水,递到水鹊面前。
“乌淳?”水鹊疑惑地问他,“你今日得闲来消暑吗?”
他平日里看这个人不论寒暑晴雨,都往山里钻,从没见过他有什么别的消遣。
还以为这人不知道冷热呢……
乌淳没说是,也没说不是。
非得等水鹊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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