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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院门口进进出出的有许多青年。
水鹊走在里面也不突兀,只是天生好颜色,让别人多瞧了一瞧他。
77号给他指路。
前门进去,都是些这一带特色的园林景观,院墙没有彩绘,白墙绿瓦的,朴实无华,溪流树木和谐地相互映衬。
转过二门,人影稀疏了许多,似乎教学斋已经上课了。
除了水鹊,独独在小径中央有个坐着四轮车的青年。
小径铺的河卵石,粗细大小不一,木制轮椅的机动性没有后世那般灵活,一颗石头卡在轮底,四轮车就陷进小径当中了。
水鹊上前,蹲下身把那卵石捡起来丢到小径另一头,仰起脸问:“郎君也是要上课么?不如我推你去吧。”
青年眼眸漆黑如浓墨,面容冷淡,只礼节性地道一句:“多谢,不必推我。”
他的手伸到两侧,推动着圆木轮子缓慢往前。
水鹊踌躇了一阵,还是跑上前去,轻轻将手放在搭脑上,“教学斋都上课了,你要迟到的,我推着你快一些……”
青年眼睛半阖,盯着自己的腿,这次没有再说拒绝的话。
他大部分时候都沉默着,只在水鹊让指路的时候应上一两个字。
他简短地说:“到了。”
水鹊就推着他进眼前这间讲堂。
里头原先书声琅琅。
他们两个进来,一下静默了。
水鹊在讲席里看到了几个熟面孔。
包括坐在第三排案几前的男主。
他们恭敬问候道:“先生。”
水鹊眨了眨眼,望向身后。
空无一人啊。
第59章 嫌贫爱富的黑月光(8)
众人的目光还注视着他们的方向。
尤其是齐朝槿望向他的眼睛隐隐透露着诧异,还有些淡淡的疑惑。
水鹊扶着搭脑的手一烫,脑子忽然转过弯来。
“先、先生……”他细声小气地和轮椅上的青年问好,水鹊是有点怕老师的,称呼一声先生几乎是咕哝着说,让人差点听不清他说了什么。
他看这人好像还十分年轻,哪里想到人家已经当老师了。
不怎么和师长相处,他手心都要把轮椅背上沿的搭脑搓出火来了,手掌心不自禁地直沁汗。
聂修远没有为难他的意思,他的面容始终一贯对所有人皆是赛雪欺霜的冷淡。
语气没有起伏,“旁听也到席上落座吧。”
水鹊原先正尴尬,听他这么一说,如蒙大赦。
齐朝槿后面恰好有一套无人落座的书几和苇席。
他就和羁鸟归林似的,跑到齐朝槿后面坐下,路过的时候将油纸伞递给他,没有回避两人关系的意思。
崔时信眉峰微挑,但水鹊压根没留心到他在这位置后面,直直在苇席上坐下了。
崔时信:“……”
怎么只看到齐朝槿了?
齐二的皮相很出色吗?
他可是昨日才遣人去齐家给水鹊送了鞋,转头连人都不认识了?
聂修远推着木轮悠悠到讲席前,讲堂一片寂静。
他不说话还好,他一长篇大论的说话,水鹊就犯困了。
书院一堂课按例是一个时辰连着上,讲的又都是些孔孟章注、经义策论,水鹊最多只念过第一个世界的高三,光会几句流传千古的论语,齐朝槿转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