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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连水也不稀得喝。

    水鹊努努嘴,指一指玉石床,“你穿的貉绒披风用来垫着好了,服用了还血丹要立即打坐调息才好发挥药效的。”

    涂钦午想说他不需要用貉绒披风垫玉石床。

    水鹊有点别扭地说道:“反正你的披风那么大,顺便借我坐一下。”

    他这般口吻,涂钦午倒是明白了。

    只有身娇肉贵的小宗主,才需要用貉绒披风垫上冷冰冰的玉石床。

    他依言把自己的披风铺上去了。

    这本来是涂钦午领了鞭罚之后折回住处带上的。

    以防周身鞭伤后又遇到风寒。

    现在全让小宗主坐下了。

    涂钦午稍微叹了口气,他背上鞭伤疼,没了刚才翻墙时生龙活虎的劲头,占了水鹊旁边的位置,盘腿,闭目调息。

    眀冀没了位子,他们之间也不熟悉,他就立在一旁翻阅那本门规簿册。

    风雪渐渐停歇,日头移转。

    稀薄的暖光斜入山洞内。

    “咕咕。”

    饿肚子的声音响起,在落针可闻的洞穴内,格外突兀。

    空气都为之静滞了。

    水鹊面临两道视线,尴尴尬尬的,恨不得遁地下去,“看我做什么?没见过饿肚子吗?!”

    筑基后修士方能辟谷,在场的三名孩童尚且远着。

    眀冀从背囊里取出那颗辟谷丹,“……你要么?”

    他算是以德报怨,大方分享了。

    涂钦午看不惯这新来的做派,更不愿意让水鹊吃别人手里的东西,他伤势大好了,不再打坐调息,直接从石床上蹦下来,动作迅疾地抢了眀冀手中的辟谷丹。

    一咽,就下了肚子。

    急得水鹊跳下来去推他,“臭铁牛!你又不饿,你抢了,我吃什么?”

    他霸道得很,要去推涂钦午,结果自己力气不大,对手又已经是练气初期,反倒推搡了一下自己还后退差点摔了。

    涂钦午忙扶住他,解释道:“我是怕他给的东西下了毒!这家伙不知道打哪来的,一来就把长老都引过来了,害得我们进思过崖,谁知道他给你这个安没安好心?!”

    水鹊生了一肚子气。

    不过他们两个小人之心一合算,都把眀冀当成了没安好心的坏蛋。

    涂钦午弱声对水鹊说:“对不起……不过,你也别在外人面前叫我铁牛啊。”

    还是去年进宗门的时候,水鹊因为微生枞溺爱,识字练功一推再推,七岁了刚开蒙没多久,不识得几个字,涂钦午已经能写得一手不错的毛笔字了。

    他草书一挥,和水鹊说这是自己的名字。

    结果就一直被叫“铁牛”叫到现在。

    他们两个感情好,亲密无间,凑起脑袋来讲眀冀的坏话。

    饿肚子的声音又响起来了。

    眀冀微微叹息一声,他放下簿册,从背囊里又找出没吃完的半块炊饼。

    递给水鹊,“只剩这个了,我没有下毒。”

    水鹊犹豫了一下,接过来,他咬一口,稚气的小脸皱巴巴起来。

    “和石头一样硬!”他气鼓鼓地质问眀冀,“你是存心要把我新换的牙磕掉吗?”

    说完,水鹊用那又冷又硬的饼子去砸涂钦午,“都怪你,抢了辟谷丹,我都要饿扁了。天这么冷,我却要在这里吃石头……”

    他一边说,一边自己委屈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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