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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吉庆好奇地捻了块锅巴嚼嚼,味同嚼炭,“……”
他提议:“要不加点水?搅和混合了再喂给小鸡。”
水鹊垂着脑袋:“噢……”
真的有这么难吃吗?
他好奇地捻起来一块。
没有起伏的机械音声线,语气却隐隐有无奈,劝道:【……不要乱吃。】
水鹊惊讶了一下,【10?】
监察部门是不是真的只剩下10和01两个职员了?
为什么他从来只能对接到这两个人。
水鹊其实对他们没什么意见,就是觉得很奇怪。
他晃了晃手里的锅巴,【你想吃吗?】
10静默了一下。
机械音回答:【主观上我愿意尝试。】
【客观上,人造人并不需要通过碳水食物来摄入能量。】
水鹊:【真遗憾,那到时候你和我约会不吃饭吗?】
他话音刚落,好像隐约听到了10的电流声,滋滋的。
【你想吃什么?】10在另一边打开面板,【我正在选订餐厅。】
水鹊:【……】
【等我回去再说,好吗?】
10:【……嗯。】
他把面板关上,各个大世界餐厅的评分就看不见了。
………
第二天派下来的活仍旧是杀秧叶堆肥。
生产队里有人负责打钟,以敲钟为出工、放工的信号。
其他几名知青已经熟悉了杀秧叶的活,菜镰刷刷刷割得很快。
因为村头村尾附近田野里的猪草都除尽了,李观梁将他们安排到手脚快的一个小组去,到远一些的茂密山头杀秧叶。
水鹊身体不好,昨天也没试过活,李观梁作为队长,得带着他。
上午他们要么就在田野间,要么就围绕山脚低缓地带,割了些旁人疏漏剩下的猪耳草、铁杆蒿、艾叶一类。
李观梁平素性格不大爱说话,他性子说好听是沉稳,实际上有点沉闷的意思。
做起正事来很靠谱,但除却公事,其实是很少和人交谈闲话的。
讲公事时有板有眼,一本正经,也有足够的威严解决生产队里的矛盾。
但要是生活闲聊起来,就像闷葫芦,言辞方面有些木讷,更不会主动找话题,不像有些八面张罗的队长。
水鹊觉得他像是个哑巴。
一上午两人没怎么说话,除了必要时候,李观梁提醒他注意脚下的土坑。
水鹊戴了个新的草帽,是在供销社买的,崭新崭新,颜色洁白,编织得精致,不是普通农家自己编的那样粗糙,两侧还留有金属的小眼儿,带子系在下颌,防止风一吹帽儿就掀翻了。
日头灿烂,他热得说不出话,割草要弯腰,他动作慢吞吞,也不利索,导致一上午,那个竹筐里就填满了一半。
李观梁没有看出来他灰心泄气,反而手掌压实了竹筐里的秧叶。
一半就变成四分之一了。
“要压实,按斤称算工分。”
他对水鹊解释。
小知青一下子像是秋霜打过的茄子,蔫巴下来。
李观梁迟钝地安慰他,“你刚开始学做这个,动作慢一些是正常的,一天踏踏实实做下来也能有五个工分。”
水鹊眼尾垂垂,无言地看着李观梁。
成年男子,一般完成了生产队的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