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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观梁被他这么一说,大手好像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放,木讷讷地收回手,塞子重新塞好药油瓶。

    李跃青的视线在两人身上来回打转。

    他又想起了王二流子说的话。

    疑心越发大了。

    他们两亲生兄弟感情都没这么好,还要帮着擦药水?

    目光掠过木盆。

    还亲手帮人洗鞋洗衣服。

    说句不好听的,李跃青觉得他哥如今在这新来的小知青面前,像是一只百依百顺、摇头乞怜的大狗。

    外头雨过天晴了,山边缭绕青白的雾,山体在灿烂照出来的阳光里染上金色。

    李观梁闷声不吭,去帮水鹊把衣衫晾起来。

    屋檐下高悬着长长铁钩子,一头一尾钩子上挂着长竹竿,衣衫是用竹衣架晾起来,挂在竹竿上一排。

    在雨后春风和太阳里轻轻晃,空中是用来洗衣衫的茶枯饼粉末,残留下来的清淡气味。

    趁着李观梁不在,李跃青躬身,仔细察看水鹊膝盖上的青紫破皮处。

    本来没多严重的伤口,但是膝盖肉粉圆,涂了红药水之后,破皮那儿红通通一片。

    看起来就变得十足严重了。

    李跃青严肃问他:“在哪摔的。”

    水鹊不明白他的居心,老实巴交回答:“就在篱笆外边的那段青石板路上。”

    李跃青像是抓住什么把柄线索,眉峰一压,质问:“你是不是……故意把自己搞得那么可怜?”

    好像很会拿捏男人的心思。

    笨手笨脚,下雨天也能滑倒,恰恰好滑倒在一个单身男人屋子前。

    李跃青想,他哥最好不是见到人滑倒在屋前,就急匆匆地上赶着去背人回来。

    不然真是着了小知青的道了。

    水鹊垂下眼睫,唇瓣湿洇洇,好像李跃青的指控让他格外受了委屈。

    李跃青就看着小知青浓密的睫毛。

    听到对方轻声道:“……没有,我没有故意要这样的。”

    “是路面太滑了,所以才摔倒。”水鹊乌泱泱的睫毛覆着,一颤一闪,能把李跃青心神都牵引过去,“而且我摔倒在青石上也很痛。”

    小知青苍白地辩驳:“我没有故意要弄得很可怜。”

    他抬起脸看李跃青,眼睑薄薄泛红,小声地问:“你要冤枉我吗?”

    李跃青愣了愣。

    他就那么随口一问的,怎么搞得人好像要哭了一样?

    显得他好像是什么欺负小男生的大恶人。

    哦,不对,这个小男生,十九了。

    比他还大一岁。

    李跃青顿了顿,认命了。

    他说:“喂,我可没有怀疑你的意思。”

    水鹊低下头,不说话。

    李跃青见状,又干巴巴地补充一句:“你、你别哭啊。”

    看着人薄红的眼睑,李跃青手足无处安放。

    他七手八脚地想要找出自己刚刚拿出来的布巾,又看着上面已经弄脏了,一时间看着人眼角垂垂的样子,不知道是立刻去洗干净比较快,还是回房间翻找一条新的出来更快,怎么样才能赶上给人擦眼泪。

    或许,是他冤枉小知青和他哥的关系了。

    水鹊就是,天生体弱一些,他都听人说了,新来的长得顶漂亮的那个小知青有哮喘。

    小知青初来乍到,人生地不熟,他哥是生产小队队长,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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