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亚尔斯嘟囔着抱怨，声音极小。这间阶梯教室是用来上大课的百人教室，秦澈和亚尔斯坐在远离讲台的倒数第二排，按理说，讲台上正悠闲地坐着等待上课的金·凯斯教授绝对不可能听到亚尔斯小声的抱怨。
然而，就在亚尔斯话音落下的下一秒，金·凯斯教授忽然慢悠悠地抬起了头，慈祥地笑道：“倒数第二排的亚尔斯·战神同学，你期待今天的课程吗？”
亚尔斯：“……”
亚尔斯：“！！！？？？”
“期、期待，”亚尔斯猛地坐直坐正，“当然期待！”
什么情况教授为什么会突然叫他救命啊啊啊啊啊！
“不错，不错。”金·凯斯教授笑呵呵地站了起来，“既然来自神名家族的孩子都期待今天的课，那我们就不临时取消课程了。同学们，调整好状态，开始上课吧。”
‘倏——’
几乎整个教室的人都在此刻同时回头，无数视线直直地射向亚尔斯。
“啊？”亚尔斯懵圈，“呃，不是……”
冤枉，他也不想上课啊！
“这节课，我将向各位介绍幽冥鲸。”金·凯斯教授微微抬手，教室里的光线缓缓暗下，巨大的光屏上浮现出巨鲸梦幻般的身影。“它们与梅尔鲸一样，是活跃于‘灰雾’时代的传说生物。”
“幽冥鲸拥有半透明的躯体，皮肤上流淌着古老的荧光图腾。没错，这与我们之前学过的神名家族的眷兽特征完全符合。因此，有许多学者认为幽冥鲸也曾从属于某个已然消逝在时间洪流中的神名……”
“作为被冠以‘幽冥’之名的传说生物，它们拥有穿越空间的能力。”
***
“金·凯斯教授居然真的讲故事讲了一整个上午……好可怕。”亚尔斯蔫巴地走出教学楼，“我一直紧张得要死，就怕他又点我名字。”
“他确实讲了很久。”秦澈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到中午了。”
“就是就是，刚刚大家明显心思都飞了想早点下课去庆典会场，金·凯斯教授居然还讲幽冥鲸得故事讲得那么起劲……秦澈！”亚尔斯睁大了眼，“你怎么了？”
在亚尔斯的视线里，原本好好走在自己身侧的黑发少年不知为何猛地一晃，幅度大得仿佛那具身体突然就失去重力不受控制了一般。
那仿佛不是一具人类的躯体，而是一个即将被抛落的物件，叫人心惊胆战。
好在下一秒，秦澈就拿回了身体的控制权。黑发少年快速调整了步伐让身体的重心稳定，避免被惯性带得栽倒在地。
“没事。”秦澈冷着脸，语气依然保持着自然：“不小心绊到。”
这只是为了安抚亚尔斯瞳孔中布满的担忧而出现的说辞。
方才那一刹那，火辣的痛感穿刺而来，蓦地一下让秦澈大脑空白，所有感官都在瞬时间被剥夺而去。他的身体也不是像不受控制一样差点摔倒，而是真的失去了控制。
失控感与剥离感来得快速又猛烈，强悍得不留丝毫允许他反应的间隙。可就像在瞬息之间猛地出现一样，它亦在片刻之间蓦地消失，干净彻底得宛如蒸发，仿佛刚才那刹的痛感与无力只是秦澈的错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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