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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而已,天生就不适合读书,定然是比不过那些举人的, 于是神色虽有些犹疑, 但也没太激烈地反对。
这天早朝结束后,应天府外多了一个擂台,擂主是于蕤。
擂台赛将持续三天,假如三天内于蕤未尝一败,春闱前将会加试一轮“女试”,优异者可直接参加本场春闱。
这场比试看似双方是于蕤与本届举子, 但着急的可还有朝堂上的众多官员。
沈昱瞒着沈明恒偷偷出宫,拉着周言安去看热闹。
他们坐在茶楼二楼靠窗的位子上, 居高临下可以很清楚地看见擂台一方的人来了又走。
“子曰:‘恻隐之心, 仁之端也;羞恶之心,义之端也;辞让之心, 礼之端也;是非之心, 智之端也’,何解?”
“这句不是孔子说的,是孟子说的。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为仁义礼智之始, 故称‘四端’。你连书都读不明白, 还想靠此为难人?这四端你配得上哪一端?”
沈昱听得津津有味, 只觉得于蕤不愧是于策的女儿,这股牙尖嘴利学了十成十。
读书人的话不能只听表面,这人明显是打着请教切磋的名义,暗讽于蕤一介女子抛头露面无羞恶廉耻之心。
但听出归听出, 对方毕竟没有直说,要是生气还会让人觉得小气。
可见读书人哪怕不说粗言鄙语, 也挺恶心人的。
但那举子估计也没料到于蕤会这样强硬,半点不给他留面子,不仅直白扯露言语中的陷阱,更是明着嘲讽他读书不精。
一个举人,居然连“子曰”还是“孟子曰”都会记错,这对素来清高的读书人而言是莫大的嘲讽。
这位举人灰溜溜下台了,很快又有人拉开用以隔断的红绸俯身进了擂台,“在下也有一问,请姑娘解答。”
于蕤从容不迫,“请。”
日头逐渐高悬,多少人上场又下台,于蕤始终站在擂台一角。
饶是沈昱对女子有所偏见,也不由得对周言安感叹:“无怪于策将他这女儿看得如珠似宝,确实是位贤才,可惜了。”
周言安淡笑道:“陛下何必觉得可惜?该说庆幸才是。”
十八岁还没出嫁的姑娘是老姑娘,但十八岁的朝臣,是年少有为的栋梁。
沈昱半边身子悬在窗外,揉了揉眼睛:“老周,你看他们是不是作弊了?”
他们坐得高,清楚看见底下一群人交头接耳半天,然后给擂台上的举人递了一张纸条。
甚至人群中还有几道沈昱熟悉的面孔,譬如说要归隐不问世事的大儒,譬如早朝时刚见过的朝臣。
周言安瞥了一眼,预料之中般地收回目光,老神在在:“也不能算作弊,规则中没说他们不能一起上,也没说不能寻求外援。”
既是众目睽睽下的比试,作弊在所难免,除非沈昱将人群分隔开,不许参赛者与无关人员接触、不许携带小抄,但这样的胜利就不够精彩了。
幸而举人们也知道这种做法胜之不武,故而不敢做得明目张胆。
沈昱看不过眼,他双手撑在窗台上,打算跳下去主持正义,周言安手忙脚乱地拦住他:“陛下,你年纪不小了,让太子殿下省点心吧。”
他把沈昱拉回椅子上按着他坐好,“于策还没出马呢,他才不会看着他女儿受欺负。”
果不其然,很快他们就看到于策也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