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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声音好熟悉啊,总感觉这一幕曾经发生过的。
朝臣们:“……”
又是你啊登闻鼓, 半月不到敲响了第三次,他们这算不算见证历史了?真是可喜可贺……呸, 这福气给你你要不要啊!
到底有完没完!这是登闻鼓, 不是拨浪鼓!
连带着沈昱都有几分茫然,“宣?”
禁卫军领命, 很快又带进来一个女子。
沈昱:“……”
这既视感有点太强了, 他转头看向于策,用眼神问他——你安排的?
于策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道啊。
不等沈昱问, 那女子已经跪伏下去, 她不像祝云奚和于蕤那样从容, 声音都带颤:“民女参见陛下,民女要状告民女的父亲,求陛下做主。”
父母可以告子女不孝,这在当下是个极十恶不赦的罪名, 严重的人甚至可以被判处绞刑。
最轻的都得判二十大板的“断亲棍”,打完之后孩子若不死, 那亲缘就一笔勾销。
从今往后恩断义绝,至少在律法上再不是父母与子女。
父母甚至可以诬告而不付出任何代价,但没有一条律法写着子女可以状告父母。
朝臣们再度窃窃私语,只觉得最近不知出了什么事,往日还算安分的女子近日来一直挑战他们的底线。
先是不安于室妄图执政,后又大逆不道状告父母。
天下哪有不是的父母呢?
沈昱皱了皱眉:“细说。”
那女子虽然声线颤抖,但语句还算有条理,“回禀陛下,民女白秀玲,民女父亲以八十两白银将民女卖与富商做妾,那富商比民女大了四十岁,民女不愿,恳请陛下做主。”
这……
确实有些让人同情,但也不能状告父亲吧,说不定父亲就是觉得对方家里条件比较好,想让女儿嫁过去享福呢?
“卖”这个字也太难听了。
沈昱现在知道对方为什么要来敲登闻鼓了。
大夏律法没有相关规定,白秀玲要真去了应天府就是徒劳送命的,二十大板她可受不住。
沈昱思忖着问:“众位爱卿觉得呢?”
朝臣们面面相觑。
“陛下,清官难断家务事,依臣之见,将那父亲请来,二人说开了便也就是了。”
“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虽说男方年纪大了些,可既舍得出八十两聘礼,想必确是心悦此女。”
卖女儿的事被装点成了婚姻,脏款也被说成聘礼。
白秀玲惊惶抬起头,她的人生似乎就要在这轻飘飘的三言两语中盖棺定论,可这要她怎么甘愿?
“陛下昨日下旨,天下女子除有罪在身外,不论年岁、不论嫁娶与否,皆可参加女试,任何人不得阻拦。民女要参加女试,父亲不许,请陛下圣裁!”
她用力叩首,额头触地的那一刻,已然泪流满面。
这是她最后一次机会了,这是她唯一的机会了。
刑部尚书崔护本能地开始思索起该怎么判来,这件事情麻烦就麻烦在没有先例。
杀人是死罪、贩卖人口是死罪,可杀自己的孩子有罪吗?律法上没写。
“崔护。”
“在。”崔护失神时突然被叫了一声,他回过神,发现叫他的人是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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