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岑樾没觉得自己有把身体上的不适表现出来,冷不防被对方说中,怔了一下,一时没说出话来。
“哪里不舒服?”周为川在电话里的嗓音会比面对面时听着更低沉,有种温和的威严,让人无法对他说谎。
岑樾垂下眼:“喝酒了,白的。”知道对方看不见,他还是忍不住皱起眉:“难喝。”
周为川笑了一声,想起他非要试喝散酒,喝了又觉得不合口味的那次:“不喜欢还要喝,是又馋酒了?”
“不是,是工作需要。”
“白酒真的不好喝,周老师,你酒量怎么样?”
周为川:“还好,应付一般酒局足够了。”
岑樾“哦”了一声,慢吞吞地说:“如果应酬都是喝白酒的话……我好像还得练练,啤酒我倒是可以随便喝。”
“你太小了,喝不惯白的很正常,不需要练。”周为川轻笑道:“不舒服就早点回去休息吧,家里有蜂蜜吗?”
好像是因为岑樾很快对他说了实话,所以他语气中威严的部分弱了许多,几乎只剩下温和,甚至是温柔。
这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特质。
从初识起,岑樾便常用前者形容周为川,因为他待人接物的习惯就是如此,和对方是谁无关。今晚不知是酒精影响了他的感知力,让他轻易飘飘然了,还是选的那束花真的达到了一些追人效果,他竟觉得周为川对自己用了一种通用社交礼仪之外的,很特殊的温柔。
他说你太小了。说你不需要练。
我不小了,岑樾想说。
可在四面八方压来的关于成熟立事的催促中,他又舍不得这点不同的声音。
他不记得家里有没有蜂蜜了,夜风渐起,吹得他有些头晕,他答非所问,喃喃道:“周为川,我想你了。”
表白那晚,是他第一次直呼周为川的名字,这是第二次。
“想我什么?”周为川问。
岑樾想得太多了,目前最想的是这个:“想你抱抱我,面对面地和我说刚才那些话。”
“周为川又没抱过你,你拿什么想?”
这句话的内容着实不近人情,但周为川的嗓音没有变,依旧可以被归为温柔的范畴,还多了耐心询问的意味。
太矛盾了,岑樾无法分辨,只感觉头晕得更厉害了,不想听他说这些弯弯绕绕的话。
“你不许说话了,周为川。”
他靠在椅背上,半闭着眼睛,几乎分不清自己是不是在说醉话,声音很闷:“你肯定也有点喜欢我的,干嘛不承认?”
“你一点都不诚实。”
抱怨到这里,他话锋一转:“我的东/风-4/1快拼完了,还差一点点……我马上就可以上周老师的课了。”
他想自己是真的喝醉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不耍心眼,也不兜圈子,话语间掺了情绪,还有浓重的孩子气:“烦。要不是北京太大,我真想马上就见到你。”
他不让周为川说话,周为川就真的不说话了,饶有兴致地听他念叨完,方才问了句:“见面了要做什么?”
“罚你。”
“哦?怎么罚?”
“想怎么罚就怎么罚,”醉意彻底漫上来,岑樾歪着头,迷离之中,忽然笑了,“反正我想要的……全都要拿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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