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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山崖陡了数丈,坡度慢慢缓和。阮晓露爬了顿饭工夫,认出这里是后山军械库旁边的小耳房,是犯错喽啰关禁闭的去处。后头垦出一小片地,种点黄豆什么的,如今寒冬凛冽,全荒着。
她小心跳上土墙,张眼一看,“禁闭室”里有人,门口守着个土兵,正在闲得踢石头子儿。
这是山上的偏僻去处。官军人马再多,不可能面面俱到。
她略一思索,墙头掰块砖,拨弄杂草出声。
那土兵叫道:“ 怪哉,什么野兽聒噪?”
提刀去看。
她直接板砖招呼。因着自身地势高,这一下带着体重,那土兵一声不吭,仰面就倒。
阮晓露跳下墙,直奔入禁闭室。里头的人被麻绳捆了手脚,栓在草堆里睡着。
“兄弟,我来救你了!”她提刀就挑麻绳,“等等,你谁?”
禁闭室里这个人她不认得,但见瘦高清秀,四肢纤长,戴个皂纱巾,倒像个白道官差,全然不似梁山喽啰打扮。
而且看他手脚上绳结的形状,优美对称,不压血脉,好像是朱贵的惯用绑法。朱贵在山脚下开黑店,十几年绑人无数,是梁山闻名的捆缚专家。他打的绳结,熟人一下就能看出来。
那人听到阮晓露破门,也吓一跳,手忙脚乱爬起来,自己绊个大跟头。
“你……你……是什么人……”
“闭嘴,噤声。”阮晓露瞟一眼外头,刀尖抵上那人胸口,“你是谁?在梁山上干什么?”
那人再一定睛,见是个女子,突然面色一紧,纵身一扑,直接用双手间的麻绳绞她的刀!
阮晓露说着话,没放松警惕,翻身一带——
那人被自己脚上的绳子绊翻,扑在地上,呛一鼻子草灰,拼命咳嗽。
阮晓露这回不客气,一只脚踩他后背,刀背抵住他后脖子。
“再问一遍,你是谁?山上发生什么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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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闭室里的倒霉蛋,其尊姓大名倒是挺响,阮晓露居然听说过。
“神行太保——戴宗?”
戴宗手脚上的绳子又被她紧了两圈,眼下拧成麻花。他姿态扭曲地窝在稻草里,对于自己方才的鲁莽进攻,终于露出了一丝后悔的眼神。
“原来是梁山水寨阮姑娘,是小人眼瞎,多有得罪。我在这里关久了,风声鹤唳,万望理解。”他小心赔笑,“姑娘揍也揍过了,能……能帮小人松了绑吗?捆三天了,再不松,手脚要坏了。”
听口音倒是江州本地人,跟催命判官李立一个调调儿。
但阮晓露还不忙给他解开。这戴宗眉清目秀,看似挺讲理,其实跟大多数绿林好汉一个臭德性:见她是女子,就心存轻视,以为能轻易压制。方才破门的若是个男子汉,这戴宗说不定还会“且慢动手”,叙叙江湖义气;见了她,直接上杀招,话都不多说。
要治这臭德性,却也容易:“衙内愁”二两,拳头一双,肌肉率七成五,煎水送服,使其脸着地,即可。
绝对不能手软。
她不为所动:“你先回答我的问题。”
戴宗手脚剧痛,捱了一会儿,灰头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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