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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格来讲还未礼成,就不拿自己当外人,把她扈家庄的兵力当成他自己的,眼睁睁指挥他们赴死,到现在也没有哪怕一点抱歉或者感激……

    打小以来的深情厚谊,自从开战伊始,就开始飞快消耗。

    父亲病重,不问外事。兄长远行,至今未归。扈家庄几千人的性命福祉压在她身上。扈三娘这两日过得无比忙碌,却又前所未有的孤独。

    此时再回想这女土匪在婚礼上说的那些“疯话”,好像也显得没那么强词夺理。

    自己没有立刻把她砍了,而是带离祝彪的手下,也许在下意识中,也知道她并非纯粹在挑拨离间……

    阮晓露不开口,她也不说话,两人各看一处,静静观星。

    直到斗转星移,乌云中漏出几滴雨,扈三娘才轻轻叹口气,翻身下马。

    “前几日,委屈了姑娘。请你务必明言。”

    阮晓露将眼一抬,不置可否,“真想听?能听进去?”

    虽然祝家对扈家不义,但一切行动都在暗处。要离间这两个未婚夫妻,也不是喊两句大实话就能做到的。

    想当初,扈成直到挨了祝彪打,失去意识的前一刻,还不相信祝家会背刺他们;扈三娘还没挨打呢,她会信吗?

    她没法叫醒执意装睡的人。如果扈三娘坚决无条件相信未婚夫,她嚷嚷得越厉害,越是适得其反。

    她只能等。等到经过两日恶战,鲜血泼醒了人心。扈三娘心中的天平,终于小幅度地晃动了一刻。

    扈三娘站起身,抹掉眼前的雨水,正色道:“真的。你说吧。我保证,不论听到什么,不会发怒,不会护短,不会因你的身份,而生偏见。”

    阮晓露大喜,当即打开话匣子。

    “其实我和你哥哥早先就认识。后来梁山怀疑他偷了寨子里的酒……”

    ……

    整件事的核心说来也不复杂。硬要说是巧合,也能圆上——不就是祝彪情绪失控,不小心把大舅哥给打了嘛!

    “……你哥哥可能也是想尽量赶上你的婚礼,所以急躁了些,赶路疲惫,才让我们轻易截住,然后又没能躲过祝彪的拳头……”

    扈三娘开始面无表情,把她当个满嘴跑马的诈骗犯。及至说到此处,才忽然问:“祝彪用的什么招数?”

    阮晓露想了想,尽可能照猫画虎,把现场还原了一下。

    “……我急回头时,他拳头朝这儿……”

    祝彪的武功招式她可能学不来,但那出手不管轻重的傲慢神色,倒是学了个九成九。

    “他当时说……嗯,‘我瞧上你的妹子,是她的福分,你休要得意忘形’……”

    扈三娘咬着嘴唇不说话。

    “祝彪从小养尊处优,觉得全世界都该围着他转。为此,要挟时迁去偷俺们寨子的酒,他还觉得自己玩了个黑吃黑,干得漂亮;也因为此,你哥哥做买卖赚大钱,而他只会吃家里老底儿,他也心里不舒坦,非要找个理由把你哥哥给拉下马不可……”

    至于什么构陷、吃绝户、一家独大的筹谋,祝家不可能到处嚷嚷。阮晓露更不可能拿出实质性证据。

    一切自由心证。

    “先不说祝彪,”扈三娘打断她的话,“我哥哥如今在何处?”

    “在沧州城外柴大官人庄上。”雨越下越大,阮晓露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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