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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腿上蝎族雄虫留下的青紫色过于扎眼,白宣良目视那一撅一拐的身影,难言一种羡慕和憎恶。

    “白哥?”郝誉已经凑过来,主动打开购物袋翻找里面的东西,“在看什么?”

    “那个澡堂。”

    郝誉抬眼,并不觉得那水泥堂子有什么美感。他眼中并不存在赤/条摔进去的雌虫,他自然不能理解白宣良看见那青青紫紫蝎尾印记时蚀骨一样的疼,他甚至不觉得雌虫会对雄虫产生什么肉/欲的依恋。

    至少白宣良不会有。

    他介绍起那个潦草的澡堂子,“军部审美,能用就行。里面有浴池和站立沐浴区,厕所和沐浴区分开。清洁用品应该配齐了?嗯……我不太清楚,白哥有什么惯用的牌子吗?”

    白宣良想不起来,随便说了两三个大众牌子。

    当天晚上,他就在浴池边看到这两三个牌子全系列的产品,因东西实在是太多了,郝誉甚至让施工队按了一个顶格货物架,专门收纳这些东西。

    除此之外,有没什么话好说。

    郝誉中间试图找过话题,例如“中午吃什么?”“厨房随便你动。”他插科打诨三四分钟后,也意识到白宣良不太愿意和自己聊的样子,匆匆叮嘱后离开。

    白宣良端料理出来时,郝誉又一次枯坐在屋顶晒太阳。

    “怎么又上去了?”白宣良发愁,试图喊郝誉下来吃饭,被雌子打断。

    白岁安半是嗔怪,半是撒娇,“雌父,别管小叔。”他说得很乖,那点尖锐与偏见还是露出苗头。

    “他今天又和雌奴睡在一起。”

    “我知道。”白宣良忧心忡忡,“这也不能不吃饭啊。”

    *

    澡堂。

    伊瑟尔.南彻底抛下在外面一撅一拐的样子。他随便找出一个沐浴头,研究半天这种老式沐浴头,勉强拧开。

    充足的热水迎面浇下。

    噼里啪啦的水流让他被雄虫折磨的身体恢复知觉,胸口与双腿之间的疼痛稍稍减缓,更多血液与思考流入大脑。

    白宣良的雌子都准备考学了。他的孩子呢?

    “该死。”

    过去因愚蠢犯下的错,已经没有办法弥补了。伊瑟尔.南深知自己作为雌奴,不能再出现在孩子面前,他能为孩子做的事情只剩下“鹊占鹊巢”。

    抢占资源,拼命把最后一点好处堆砌成孩子通往向上阶梯的道路。

    “这臭小子还在他雄父身边。”伊瑟尔.南脸上充斥一抹红晕,想到孩子和自己入狱前的雄主,生活中的糟蹋和苦难便不值一提。

    哪怕他自己已经清晰地意识到这是一种“自我的催眠”,他也要坚持这种想法,在日复一日的雌奴生活中维持这微弱的信仰。

    “现在应该过得很幸福吧。”

    窗外下起雨。

    热气与水汽一并砸在窗户上,留下大小不等的水渍,密密麻麻的水珠还没有完全成形,热气将他们挥发成白雾,入目所及一片茫茫。

    郝誉因这雨不得不从屋顶上下来。

    他跑得快,身上没多少水,随便披个毛巾擦一把,大大咧咧坐在餐桌边。

    餐食已经有些凉意。白宣良匆忙收走孩子面前那一堆肉骨头,心虚把桌子上的菜拿去加热,再拿来郝誉的碗筷,解释道:“我让芋芋先吃。郝誉,我。我给你打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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