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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耐着性子听魏学益絮叨完,才道:“我想问先生的事,确实同云玠哥哥有关。”
魏学益点头:“你问。”
容娡抿唇:“我其实一直都不太明白,为何你似乎一直都不赞成我与谢玹在一起,甚至曾经不惜千方百计地阻拦。”
闻言,魏学益神色一僵。
容娡默不作声地攥紧衣角,心绪纷乱。
她真的想不明白。
“因为我……是个红颜祸水?”
魏学益沉默着摇了摇头,不知想到什么,又点了点头。
良久。
他叹息一声:“此事说来话长。你想听听谢玹年幼时的事么?”
容娡自然想听,点头如捣蒜。
魏学益眸光浮动,又是一声长叹,缓缓道来。同她说起往事。
……
——
前朝未曾覆灭前,朝中有位神机妙算的清隐国师,料事如神,无所不知,无所不晓。
国师年逾知命,样貌却年轻的宛若而立之年,未曾婚娶,座下仅有两名关门弟子。
一个是被他捡来的孤童魏学益,另一个是彼时还是太子的谢玹。
太子瑄出生时,虽然天兆大吉,可他出生当晚,他的生母、大巍最尊贵那位的皇后娘娘便血崩离世。前朝的那位国君,深爱着皇后,因为皇后之死,即使很早便将谢玹谢玹立为太子,对年幼的他也并无多少喜爱,严苛有余而疼爱不足,平日里对他不怎么过问。
没两年,他便寻了个由头,让谢玹拜国师为师,送他到国师身边,由国师教养。
魏学益比谢玹大上几岁,很多事记得比他清楚。他记得谢玹初来国师府时,小小一只,还没有大人的半条腿高。
但就是这样的一个幼童,却是天姿灵秀,聪颖早慧,小小年纪便作古正经,能口齿清晰的诵读各种艰涩的典籍,他们的师父经常将他抱在怀里,考他魏学益听不明白的题目。
国师是个颇有闲情逸致的人,心灵手巧,会做各种新奇有趣的小玩意儿。除却教他们诗书,闲下来时,也会教他们做各种木雕。
谢玹虽然年纪小,但做出的木雕却比魏学益做的要好。
国师夸奖了谢玹几句,谁知他连夜不知疲倦的做了很多个木雕,满满当当的在国师的房门前摆成几排,弄得人哭笑不得。
国师看着那些木雕,很是无奈,蹲在他面前叮嘱道:“殿下尚且年少,不必事事追求掌握,更不必事事追求做到极致,慢慢来便是。”
年幼的谢玹,板着一张雪团子似的脸,眼睫垂覆,望着自己的脚尖,也不知听没听进去他的话。
魏学益曾听到师父私底下颇有感慨,说谢玹沉默寡言,少年老成,性子有些偏执了。
他觉得师父评价的颇为中肯。
谢玹脾性为何如此,同他的父皇脱不了干系。那位国君,对待别的孩子——甚至是对魏学益,都总是和蔼可亲的,唯有面对谢玹时,面色会冷下来,总是神情复杂。
年幼的谢玹,以为是自己不够优秀的缘故,便提高对自己的要求,事事要求自己做到最优、最出色。
他勤学苦练,也只是想让自己的亲生父亲多关注自己一些罢了。
可惜,国君始终因皇后的去世,对他心存芥蒂。
甚至不肯抱他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