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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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蒋司寻与父亲一起吃了中午饭,说起二伯以最快的速度把证据交给了许珩,快到连他都诧异。

    同一个爹妈生的,路剑波太了解自家这位二哥:“你二伯见风使舵的本事,谁都赶不上。如果不是沈清风进去,你就算今天当选,他也不会给你。”

    路老大阴险,路老二狡诈。

    两人半斤八两。

    老二唯一比老大强一点的是,不会对人背后下死手,但典型的墙头草,哪边对他有利他自动往那边倒。

    蒋司寻提到虞睿:“她把知意出生时的一枚脚印送给我了。”

    路剑波皱眉:“脚印?”

    “嗯。新生儿留档的脚印。”

    “没别的?”

    “没。”

    路剑波哼笑一声,意味深长:“要说会做人,还得是老虞。”

    好人叫他做的滴水不漏。

    拿出那枚脚印的医生既然在路老二处理档案前就接触到了档案,怎么可能只抽出一张有新生儿脚印的资料表,而不保留其他证据。

    证据肯定是拍了下来,那枚脚印也是特意拿走,路剑良一看档案里资料不齐,心里当然有数是谁干的。

    “老虞保留那些证据不是为了有一天帮你许伯伯,他是用来牵制你大伯。”

    “你看这几年,老虞什么时候给过你大伯面子?沈清风当时挑唆知意和虞睿,不就是因为老虞不买账,你大伯只能通过别的法子握住虞家那一票。”

    路剑波又道:“虞睿六年前就知道是沈清风换的孩子。”

    当初虞睿在曼哈顿请他吃早饭,话里话外都透露出来沈清风做人没底线,让他别再跟沈清风接触。

    “虞睿还算善良,老虞跟你大伯和二伯,不相上下。”

    蒋司寻:“虞睿这个人情,你让蔡秘书去还。”

    路剑波道:“我亲自去还,改天我请虞睿吃饭。”

    蒋司寻看一眼父亲,拿水杯碰父亲的杯子。

    路剑波:“你大伯肯定会去保释沈清风,你爷爷那句谁敢保释,财产没他的份,对你大伯不起作用。”

    路剑良料定就算自己去保释,路老头也不会真的翻脸,不仅不翻脸,还会因他对自己妻子不离不弃,反而高看他。

    另一边,路剑良准备好了保释金,没用沈清风的零花钱,他还不差那点保释金,准备好之后打了庄伯电话。

    庄伯并不意外接到老大电话,他看一眼路老头:“剑良的电话。”

    路老头下巴一点:“接吧。”

    庄伯接通后说道:“你父亲休息了。”

    路剑良:“我知道,所以打给您。庄伯您转告我爸,我去保释沈清风了,不管怎样,夫妻一场,我做我该做的。要劳烦您多劝劝我爸,别生气。”

    收线,庄伯说:“您料事如神,老大真去保释了。”

    路老头叹口气,大儿子对沈清风是真心也好,利用也罢,随他去吧。

    他打了秘书电话,交代:“以我个人的名义发条声明,老大媳妇沈清风在二十六年前因恨换了许向邑家的孩子,该受的惩罚必须得受,路家还认她这个媳妇,希望她能改过自新。”

    只要沈清风被关押的消息传出,集团是躲不过股价大跌,路家也会再次历经各种流言,但路老头这条个人声明一出,相当于先发制人。

    人一旦先认错,且不遮不掩,大众总能宽容。

    路剑良在去保释的路上看到父亲的声明,怒不可遏,但又不敢冲父亲大呼小叫,打通电话后,将火气往下压了又压:“爸,法官都还没定罪,您这就给她罪名安上了?”

    有舆论影响力的案子,对本就不易的保释来说,雪上加霜。

    路老头:“剑良,我不会冤枉她。换没换,你心里也有数不是吗?我是老了,但不聋不瞎。我做我该做的,你做你该做的。倘若你能真做到这辈子都不离不弃,不管多少年你都等她出来,路剑良,我佩服你。这辈子,我还没佩服过谁。”

    路剑良冷笑,对着车窗外怔神半刻,又笑一声,挂了电话。

    路老头放下手机,人靠回椅背里。

    半晌后,突然对庄伯说:“我该把家产分一分了。”

    --

    一切算是尘埃落定,只有津运的那个项目,还在沈清风手里。

    蒋司寻陪父亲吃过饭,去了商场一趟。

    许珩打电话给他时,他正在挑丝巾。

    “我爸总算少了一个遗憾。”许珩开口的第一句话。

    就在刚刚,蒋司寻让人把妹妹的那枚脚印给他送了过来。

    两人各说各的,蒋司寻道:“我下午回北京一趟。”

    许珩:“你事情都处理好了?”

    “没。明早再回,不耽误。”

    蒋司寻把又挑中的一条放旁边,继续挑选。

    许珩本来打算晚上回去,临时决定改时间:“我跟你一起吧。”

    蒋司寻道:“一起也行,我还要带设计师回去。”

    “什么设计师?”

    “婚纱设计师。”

    “这才哪跟哪儿,你就开始想着设计婚纱了?”

    “婚纱手工缝制需要时间。”

    设计师说还是想当面见见这位美女大客户,只看照片和视频,看不出气场和气质。

    结婚那么重要,也已经花了那么多钱,她希望从本人身上找设计灵感。

    设计师道:当然,见与不见,蒋总您决定。

    最近设计师正好在港,过几天就回伦敦了,蒋司寻决定此行带上设计师前往。

    许珩手里还拿着妹妹的那枚小脚印,难得没找茬挑刺,还贴心提醒:“知意又不傻,你带设计师回去,她能猜不出你要干嘛?”

    蒋司寻:“我不带着见面,到时麻烦许伯母安排。”

    以设计礼服为由,许知意不会怀疑。

    结束通话,蒋司寻去结账。

    一共选了五条新款丝巾,有长有短。

    许知意在公司都是穿正装,颜色单调,这些丝巾适合系在手腕,系在裙子上,搭西裤,配衬衫都可以。

    在机场贵宾休息室,许珩见到这位婚纱设计师,同蒋司寻一行人一同进来,中短发,打扮干练,穿了西裤衬衫,淡妆,通身唯一的首饰是两枚珍珠耳钉。

    设计师今年三十九岁,已经是两个孩子的妈妈,但完全看不出实际年龄。

    蒋司寻给他们简单做了介绍。

    许珩不懂婚纱设计师是否像知名服装设计师那样,经常出现在各大秀场和时尚派对。

    他担心道:“我妹妹应该不认识你吧?”

    设计师浅笑说:“应该没机会认识。”

    傍晚七点钟,他们一行人落地北京。

    许珩直接回家,蒋司寻则去远维大厦接人。

    许向邑虽然人不在港岛,但那边的所有情况,他都在时时关注。

    儿子回来,肉眼可见的疲惫。

    “你和司寻这段时间都不容易,等他回来,我必须得好好感谢你们俩。”

    许珩没邀功:“我还好。蒋司寻压力大。”既要对付路剑良还要顾及路家的大局,又要周旋在各大家族与几个董事之间。

    他承诺几个董事的好处,接下来必然得一一兑现。

    许向邑挽起衣袖,问儿子想吃什么,“我给你做宵夜。”

    这时何宜安给儿子端来一碗冰镇绿豆芋圆汤,道:“先吃点。”

    许珩:“我想知道,我这个待遇能维持几天?”

    何宜安笑:“就今晚一晚。”

    许珩:“……”

    何宜安顺势在餐桌前坐下,感慨道:“总算能在庭审时看到沈清风认换孩子这个罪。”用其他罪名送她进去,到底不解恨。

    遗憾的是,小脚印还是没找到。

    她示意那碗绿豆芋圆,问儿子:“怎么不吃?”

    许珩打开包,“送给您和我爸一件礼物。蒋司寻的功劳,我借花献佛。”

    他把那枚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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