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硬核狠人 含34w营养液加更(2/2)
许李两人,就准备把刘仁轨这个刺头扔到海外去飘着。
许敬宗作为门下省一把手,要捏个五品给事中的错处太容易了。
原本他们还担心,吏部会在其中调查阻拦此事。
没想到,吏部姜侍郎亲自批了准刘仁轨调离门下省。
虽说没有按李义府的心意,给刘仁轨削成白板,让他以白身去军队中。
但刺头走了就好。
李义府继续快乐卖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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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吏部侍郎(人事主管),此次调任事,姜沃是特意跟刘仁轨谈过话的:组织上知道这件事不是你的错。你是秉公行事,倒是上峰褊忌。
故而此番吏部按照许侍中之言,将你调离门下省送入军中,并非贬黜,而是量才而用。
且这一回征百济,是有李勣大将军和苏定方大将军两人亲自挂帅。
正是最好的教学战。
刘仁轨也很干脆坦率,欣然领此军务,甚至还跟姜沃直白道:原以为把李侍郎得罪死了,又把顶头上峰许敬宗的面子扫了,得被罢免官职呢。
没想到此番还能留住个五品官位。可见已然是吏部回护周全,圣人宽容大量,他必尽忠职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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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沃知道他会的。
史册上,刘仁轨在之后几年,一直镇守百济,并于白江口一战,稳定发挥大唐武德,以少胜多,大破倭国水军。
打的倭国迅速‘认清形势’,终唐一朝,再没有主动敢招惹过大唐,而是一直保持积极靠拢不断‘学习’的模式。
姜沃并不是坐在长安城里,空想倭国的银矿。
而是,早就送去了这位能镇压新罗、百济、倭国的硬核狠人。
其实非得这般硬核狠人,而非君子,才能制住某些外夷。
姜沃知道,别看现在新罗被百济和倭国联手打的嗷嗷叫,哭唧唧来大唐求援,一副忠臣虔诚状。
但在大唐灭掉高句丽和百济后,新罗作为朝鲜半岛剩下的唯一本土大势力,越来越膨胀。在大唐的安东都护府内迁后,新罗就趁机算是统一了整个朝鲜半岛。
那时候,新罗已经忘记了,因‘百济阻拦他们给唐朝上贡’,他们曾向大唐求援的旧事。
反而摇身一变,也开始阻拦倭国给大唐进贡,甚至是阻拦倭国遣唐使。
有的外夷,真的是只服武德。
还非得是刘仁轨这种狠人的武德才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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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五年,月底。
东征百济的水路战船,已经能遥遥望到陆地的之时,走陆路进入辽东的李勣大将军,已经先一步到达高句丽地界。
正在漫山遍野抓叛军中。
此事颇耗时间精力。
这日,先锋将薛仁贵抓到了一条大鱼。正是负责与百济国联络的高句丽叛军。
从他口中,李勣大将军‘亲切问出’了一些百济都城泗沘城的防守情报。
思量片刻后,李勣决定派人快马将此信送与苏定方——
两日前,苏定方处刚来信报,已经破熊津江口的百济军队,成功登陆百济,正在把战线往前平推。
见李勣命人去速送情报,副将孙仁师不由问道:“大将军,咱们这边平叛,大约一两个月也就完了,到时候便可去百济都城泗沘城下与苏大将军汇合。”
何必急于将百济义慈王的消息与苏大将军送去?
李勣却只是摇摇头:“咱们这边既然需要一月余,只怕来不及与苏定方会合了。”
孙仁师:?
他知道苏大将军作战勇猛,但从前是打西突厥、吐蕃,那是骑兵战自然快。
如今却是海战后接着攻城战啊,难道一月内能灭了百济不成?
李勣不再理会别人的异议,只派出一队精兵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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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孙仁师的想法,也是百济国的想法。
百济朝堂上,以国王义慈王为首的一派人,觉得唐军远道而来,且不如他们常习水战,定然是疲劳之师不足为患。
当然,也有一部分悲观(清醒)派,觉得唐军这次是大军压境,战船连天而来,只怕是锐不可当,要举全国之力防范才是。
朝堂之中,只要有争议,就需要时间来解决争议。
百济国的两派吵了几日后,终于有了结果——
倒不是他们吵出了结果,而是苏定方友好体贴的,替这些‘选择困难症’做出了选择。
他亲率精兵,兵临城下。
泗沘城危。
义慈王慌忙自行出逃,一时不知所踪,只留下其子其孙留守城池。
被留下来的子孙:……
其孙文思索性主动开城投降。
都城既破,君王不知所踪,百济各城纷纷望风而降。
至此,百济国灭——
距离苏定方率军登熊津江口,恰不足二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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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长安城得到捷报前,身处高句丽的李勣大将军先得到了此信。
特意叫了副将孙仁师过来:“我说的如何?”
孙仁师拜服。
但同时又有点摸不着头脑:按理说没赶上灭百济国战,少一份战功,李大将军不应该有些遗憾吗?怎么看着心情这么好?
李勣心情着实不错——这次苏定方也把人弄丢啦!
据说百济义慈王,就在苏定方眼皮底下从城中易容跑路,不知所踪。
之前苏定方灭西突厥也好,去平叛国也好,均把贼首抓回了长安进行了光荣的献俘仪式。
以至于李勣大将军这两年屡屡被刺激到,午夜梦回也常想起当年自己未抓住夷男的旧事。
而这次,苏定方也让人溜走了!
李勣大将军的心情,很不厚道地飞扬起来。
然而,李勣大将军的好心情还没维持几天,就再次接到百济传来的捷报:义慈王听闻其孙开都城投降大唐,又见举国各城皆降,无处可去便绝望而回。
自行来到泗沘城下主动投降,已然被苏定方关押了起来,准备带回京城献给陛下。
李勣大将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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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庆五年六月。
捷报传回长安:大军已灭百济,正在进行战后的盘查城池、清点户籍的后续事。
帝诏,于百济置熊津、东明等五处都督府,数个羁縻州。
再诏以刘仁轨为熊津都督,驻于百济继续行‘抚民’事。
其余四都督府,则皆以当地百济人为都督、刺史。
至此,不再有百济国,只有大唐的五都督府。
史载:苏定方前后灭国,皆生擒其主。[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