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2/2)
宁安带着垂头丧气的西雅，好吧，小马识途，西雅带着宁安回了她们蜗居的废墟区域。然后在宁安的指导描述下，带她找到了当地的黑证办理人员。
巧了，这搞假证的就住在她们附近，跟她们的危楼就搁两个街区。
重新回到第一次下飞行器时，埋头横冲直撞冲进来的小巷子。宁安盯着看起来就要倒的建筑物墙上面幻彩老旧的霓虹灯管。有点怀疑这地方的正规性。
不过转头一想，特么一个搞假证的，能有什么正经执照？
被有病的自己给囧了一下，宁安跟西雅互相抱着胳膊，走进了这家黑店。
……黑店里面比外面还破。
见过旧物回收中心的仓库没？
这破地方就跟旧物回收中心的仓库一样一样的，唯一不一样的，里面灰尘格外多。
当两个瑟瑟发抖的小家伙出现在一个堆满破烂的桌子面前，这个店里一点波澜都没有惊动。一个叼着烟嘴的年轻人扭过头来。
他正坐在一个看起来很像旧时代台式机的机器面前，吞云吐雾的飞快敲击键盘。
扭过头，一双狭长的眼睛露出一抹凶光：“办什么？”
“假证。”宁安倒不是很怕，这人气势虽然阴邪吓人，但比起斯诺德他们可差远了。
斯诺德发火的时候，那才叫真正的威压。
“问你什么假证。”经营人是个狼族，大概率是美洲郊狼。说话露出了犬齿。
不知道是不是两个小男孩的眼神太怯生生，有一种无知又愚蠢的清澈。郊狼小伙儿L往下探了身体，多嘴说了一句，“你俩不会是奴隶市场逃出来的小奴隶吧？哪个区域逃的？”
话音一落，宁安瞬间露出了犬齿，利爪从十根手指长了出来。
旁边的西雅也惊惧得瞬间瞳孔放缩，抓紧了宁安的胳膊。
“哎哎哎，别紧张！”
郊狼倒是没想到，这大一点的小孩儿L还是个强血种？
看这犬齿长度和利爪寒光，应该还是个高战斗力的物种。
他们做这种黑市生意的，可不兼职警察署的工作。隔壁奴隶市场逃出来又怎么样？不耽误他挣钱。早知道这俩小孩不经吓唬，就不多
嘴问这一句。
“我不管你们的来路，”郊狼小伙儿L舔了舔牙齿说，“身份id30000哈卢布一个人，出境签证100000哈卢布一个人。其他证视情况收费，你们要哪种？”
“这么贵！？”宁安惊了，“假的出境签证比移民局真的出境签证都贵五倍了！！”
特么的出境签证竟然比身份id都要贵三倍以上！
“我这里出品的东西，就算官方关口都查不出真伪。”郊狼笑起来，他不多的耐心就单纯给了这两双愚蠢无知的眼睛。但凡来个眼神脏的，不顺眼的，他多一个字都不会说，“而且小孩儿L，人命在布瑞巴哈不值钱。值钱的，从来都是离开这里的通道。”
“那我们不办出境签证了，你能有办法把我们偷.渡出去吗？”
“小孩儿L你是不是没听懂？”
郊狼觉得自己今天耐心格外的足，“我告诉过你，贵的，是离开布瑞巴哈的渠道。”
“那就是有办法。”
宁安抓到了他的话外之音，“说吧，多少钱？”
郊狼打量了一下强血种的小男孩。
看起来十四五岁。兽人一般十八岁成年，但十八岁只是成年节点。从十八岁到一百岁之前其实还属于青少年时期。这小子年纪这么点大，犬齿长度都已经快十二厘米了。不知道哪个大家族丢的天才崽。
脑子里飞快地过了一道，在黑市混的，都懂得权衡利弊。
将来这个小子回归家族，说不定会来打击报复。结个善缘，总比得罪人强。
他思考了几秒，给了个比较合理的价格：“一个人50000哈卢布。走货通道。”
宁安心口一紧，“走货通道的话，你有办法保证我们不被查出来吗？”
“当然。”郊狼吸了一口烟，“不然我吃什么？”
“那行。”宁安抓住一脸惶恐又绝望的西雅，掉头往外走，“我们凑够了钱就来找你。”
郊狼瞥了眼两人的背影，耸耸肩。
……
拉着西雅回到了住处，西雅就瘫坐在地上哭了。
50000哈卢布，不，两个人，10万哈卢布，这么多钱，她们得攒到哪一天啊……
宁安拍了拍她的小脑袋，盘腿坐在地上，脑子里快速地思索起来。
之前的想法错了，不能太正规的路子。
虽然一直对自己赚钱能力有着迷之自信，但宁安也不是真脑残。以她们目前的收入水平，想在短期内挣到十万哈卢布是不可能的。布瑞巴哈的平均收入才那么点，她们就算打零工一百年都走不出布瑞巴哈。太正经的路子肯定走不通，必须冒险。
当然，也不能完全放弃希望。如果能挣到钱，走黑市偷.渡这条路是没问题的。
挣不到钱，她就要考虑在营养液加工厂的货轮打游击战的可能。
……是的，天天去营养液加工厂偷吃的，宁安也不是一点正事没干的。
带着西
雅蹲点了一个月，宁安一边填饱肚子一边也在摸清楚工厂的其他情况。目前也算摸清楚这营养液加工厂是有外销路子的。
他们的营养液不是只供给布瑞巴哈本地人，也出口到外面星系。
柿子挑软的捏，反正他们跟老板都那么熟了。
思考了很久，宁安心里制定了两套方案。又重新打开了光脑。
在点开直播平台之前，宁安先去查了联邦历史和联邦法律。重点集中在联邦女性革命史。
虽然有限流，但谢天谢地，这个id是军用id。
普通民众不能进入的网站，靠着这个完整的军用代码，她顺利地查到了很多资料。
然后宁安就发现：哦吼，这个世界好他妈的颠好他妈的疯啊。
果然直觉没有错。
宁安发现，一百五十年前，联邦女性还没有这么稀少。
当时的男女比例虽然也失衡得惊人，但一直维持在二比九的程度。
还是那个问题，供需？不对，配比？好吧，这么说虽然有点物化女性，但确实本质就是那么一回事。由于雌性信息素的特殊重要性，女性俨然成了一种社会规则默许下的活着的资源。
当粥少僧多的情况真实地摆在一个物种的面前，必然会出现有人有有人没有的情况。特权阶层通常为维护自己的利益，势必就会做出一些违背道德和法律的事情。
——联邦贵族和帝王星系的部分高层为了占据关键的女性资源，曾将大量高信息素高知的女性囚禁起来。
因为这样的女性，意味着强抚慰能力和优秀的后代。
他们利用各种手段去榨取她们的信息素，逼迫这帮女性为自己的家族诞下优秀的子嗣。甚至为了永久的占有，发动武力去毁掉这些女性安身立命的东西。让她们一无所有，只能依靠他们生存。这样残忍的迫害，持续了三十年。
联邦历史上称之为，最灰暗的灰色三十年。
然而，当时的一位著名的高知女性，艾琳西丽小姐作为受害者和发起人，联合了同样一批跟她一样拥有知识拥有智慧拥有血脉能力的女性，发动了一场变革。
她们利用技术共同给自己和超过七十万的未成年女性秘密割除了腺体。后来又利用层出不穷的流血牺牲，潜入了当时的联邦生物基因库，对超过百分之三十的卵子做了基因修改的手术。
这就是联邦历史上最血腥最凄惨的一次流血革.命。
因为这次革.命，本来就占人口劣势的女性直接锐减一半。联邦发现了她们私下的行动，立即组织了恐怖的武力镇.压。这次的镇.压，出动了帝王星系将近一半的兵力。本以为会吓住这帮柔弱的女人，谁知道她们根本不怕，越逼迫，越不愿意低头。
甚至由于他们这样强势的逼迫，女性反抗的手段更走极端。
不自由，毋宁死。
大量的女性选择自尽。武力镇.压了十几天，死亡将近三十万。
除此之外，还有些隐藏在暗
处的革.命者通过极端手段，暗地里做基因修改手术。让当代女性不仅失去生育能力，且腺体再也分泌不出一点点雌性信息素。
没有雌性信息素可怎么得了？
安抚精神领域的女性不分泌雌性信息素，这迅速引起了社会巨大的恐慌。
帝王星系的那帮集权者们终于害怕了。一些坐在暗处等待坐收渔翁之利的家族，纷纷站出来谴责这帮贵族贪婪地嘴脸。开始声援女性，亲自为女性争取权益。
不过这种表面的缓和，并没有平息饱受迫害的女性们的怒火。她们要的不是口头上的道歉，也不是假惺惺的一点点让步。
艾琳西丽小姐的助手，梅尔黛加拉教授，通过篡改女婴基因数据，为当时濒临绝望的女性制造出一支战斗力高出同血脉兽人男性1.5倍的自卫军。
梅尔黛加拉教授的妹妹艾利克斯承接了姐姐的意志，缔造了现在的伊甸园。而这一批强战斗力女性，就是守护伊甸园大门的天使之剑。
锋利的天使之剑就插.在伊甸园大门之外，散发着寒光，永久地震慑着暗处窥视的野兽。
惨烈的代价和绝对不退让的态度，加上拿到了自己的枪.杆子。这帮女性战斗力强到联邦都不敢轻易得罪伊甸园，也奠定了伊甸园现现在在凌驾于议会之上无可撼动的地位。
也是伊甸园的存在，联邦议会修改了法案，抒写了联邦女性新的保护法。
女性有现在的特殊地位和社会对女性的特殊尊重，都是来自于这一次梅尔黛加拉血色星期六大案。
怪不得……
宁安在看完这些历史后，突然明白了星际社会风气这么畸形的根源。
还是那句话，她果然是有命运大神无形中眷顾的。
西雅二哥的军用ID，真的救了她的命。
平复了下心情，宁安又点开了直播平台。
刚一点开，叮叮叮的私心提示音，差点没炸掉她的脑神经！
闭了闭眼，宁安点开瞄了一眼，看到未点开的窗口上第一条消息就是骂她的。她火速选择了屏蔽私信。
故事还没有进展到关键点，才一千来字，她也不敢去看收益。
这点字数连点关键信息都没有，会有打赏才怪！
点开直播间，宁安还没开始码字，弹幕就来了。
【梦男你终于来了！】
【你小子，老子今天就住在这骂你，快写！】
【写啊，我倒要看看，你写的这东西跟游戏有几个星际币的关系？】
……
这弹幕还很多，都在说要住这骂她。
宁安：“？”
眨了眨眼睛，宁安有点心虚，确实跟游戏没多少关系。
但没被举报，就不算违规不是吗？
新人挨骂正常。她上辈子刚在平台写小说也是被骂出道的，常规操作。
宁安思考了一下，开始继续扣字。
【……真的，从前我从未觉得
西装有多好看。
我浅薄的认知里，一直觉得，世界上最好看的衣服就是军装，最好是零号军团尖刀营的作战服。那种与星海融为一体的黑色，是所有颜色中最绚烂的美丽。】
宁安才写到这，弹幕就开始骂了。
【废话！零号军团尖刀营的作战服当然好看！炸裂好看好吧！】
【梦男又开始了，笑死，他真是把心比天高这词汇，演绎得栩栩如生……】
【一个犬系中等种，想穿尖刀营的作战服，哈哈哈哈哈……】
宁安：“……”
……没管他们，继续写。
【当然，这不是说其他衣服不好看，只是以我退役残废军人的身份，西装最体面了。
我跟索菲娅的第一次见面，在我暂住的宿舍。因为颓废和自暴自弃，我的宿舍脏得像布瑞巴哈的垃圾场。臭气弥漫整个空间，房间昏暗，到处是污渍和散发着恶臭的垃圾。
而我本人，也像一个蜷缩在黑暗中的丑陋动物，一只丧家之犬，毫无尊严地躲在角落里。
门打开的那一瞬间，光照进我脏兮兮的小空间，洒到了我的脸上，我的眼球被刺激的流泪。
当时的我，一定非常难看。
头发乱七八糟，胡须乱七八糟，眼泪和鼻涕一起流。身上还散发着长时间没洗澡的臭味。
而门打开的那一瞬间，我看到了跟在介绍人身边的索菲娅。
她安静地坐在轮椅上，纤细美丽得像一朵正安静绽放的百合。我不知道什么是百合，哈哈，我浅薄的人生阅历中，从未见过百合。
我知道百合这个东西，知道它是一种象征纯洁的花，是因为索菲娅说我的心灵干净得像百合。
我不像，我不是，我是偏远星系一颗早就该毁灭的落后星星里溜出来的一只野狗。
我没有学识，没有见识，甚至没有一双健全的眼睛。
我脏兮兮，我充满怨恨，好无可取之处。
在介绍人皱着眉头捂着鼻子跨过一堆破烂走到唯一干净的角落站着时，我清晰地看到了他眼睛中的鄙夷和厌恶。他甚至不愿意接近我。
他居高临下的俯视我，用冷漠的语气跟索菲娅介绍：‘A+级战斗力，重甲兵出身。犬系，忠诚度会比一般兽血种高一点，脑子简单，服从性也会高一点。缺点是瞎了一只眼，长期处于战后应激状态，很容易暴走。最重要的是，出身在犄角旮旯的小行星。’
介绍人说不建议索菲娅雇佣我，他认为我非常危险，而且很脏。
‘我觉得他很好。’这是索菲娅开口说的第一句话。
他的嗓子好像被什么压住，嗓音很奇怪。但后来我才知道，是因为他是她，她要隐藏自己的性别。但当时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这个残废说话挺好听的。
他说：‘我就决定雇他了，犬系挺好，犬系忠诚，我喜欢’。
……】
【作者你敢不敢别夹带私货！什么叫犬系忠诚？我们狼系
才是最忠诚的！】
【给自己脸上贴金，要不要脸！】
【索菲娅小姐别被他骗了！这就是一只丧家之犬，他还咬人呢，忠诚个屁！！】
【我刚才查过，第三军团第十四师的三个旅下犬系本届的重甲兵有一千四百人，你小子别跑，早晚给你揪出来！】
弹幕骂的离谱，越骂越歪楼。
见宁安不理，还开启了弹幕屏蔽模式。瞬间就激怒了。
砰砰砰，炸弹爆炸提示音在直播间疯狂地炸开，无数的烟花霸屏。
宁安愣了一下，就看到提示词。
【狼族之王：送你一个星际母舰！】
【AK-486：送你一个星际母舰！X10】
【98765原始注册号：送你一个星际母舰！X100】
然后宁安的眼球前方闪过一行特别醒目的金色字体：【开弹幕！老子让你开弹幕！！】
【红心儿L科%￥#：砸你一瓶营养液！X10000】
宁安：“……”
金色的字体又飘过：【老子现在就要骂你，有胆子写，你有胆子别屏蔽弹幕啊！】
宁安哆哆嗦嗦地去点开了后台。
吼吼！一个星际母舰10000虚拟币。一瓶营养液100虚拟币。虚拟币与星际币的兑换比率是1:10。也就是说，一个星际母舰1000星际币，一瓶营养液10个星际币。
刚才还在为这帮人吵得头疼，她迅速滑跪，果断开了弹幕。
好的金主，您爱骂对吧？
您请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