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7章 安危与盛宴(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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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老爷子,内州人的种血,就是机器麽?」洪莹想不明白。

    「是呀,」随身居慨叹道,「这麽多年,我都查不出他们的种血,要不是因为这把扇子,我是真看不出这其中的玄机。

    洪莹还是不明白:「内州的种也吃过不少回了,我吃的都是血肉,可从没吃到过机器。」

    随身居笑而不语。

    唱机轻轻打了洪莹一板子:「傻妮子,这叫不可名,真让你吃到机器了,还至于这麽多年没有人能看出内州人的种血?不过话说回来,这件事,外州好像多少知道一些——·—·.」

    唱机用唱针翻看着宋老师的讲义,洪莹凑过来到:「外州怎麽说?」

    「外州把不可名,叫做观察角度不同,导致的观察结果不一致。」

    洪莹看了半响,摇摇头道:「不明白。」

    ~

    唱机笑了笑:「你不明白的事情多了,要不说这姓宋的这骚蹄子还是挺厉害的。」

    「哼,什麽了不起,」洪莹不服气道,「以为我什麽都不懂麽?我也是大户人家出身,我也念过不少书的。

    说完,洪莹对着镜子,接着画嘴唇去了。

    李伴峰回了家,洪莹赶紧迎了上来:「七郎,你可回来了,想死奴家了。」

    「我也挺想你的,」李伴峰绕过洪莹,对娘子道,「娘子,出了一件大事。」

    洪莹凑到近前:「七郎,你觉得我变了没有?」

    「没变,莹莹依旧是那麽娇美,娘子,之前跟你说张滚利死了,你还记得这件事麽?」

    没等唱机作答,洪莹再次来到李伴峰近前:「你觉得我真没变麽?」

    李伴峰仔细观察了一会,发现状况不对:「你这根头绳,是不是换了?」

    「你再仔细看看!」洪莹生气了,一口吸住李伴峰半边脸,狠狠亲了一下。

    李伴峰揉了半天脸颊,冲着娘子道:「她就这麽亲我,你也不管?」

    唱机冷哼一声:「自己家丫头,亲就亲了吧,总比被外边的骚蹄子亲了强。」

    李伴峰一愣:「娘子说的是哪个骚蹄子?」

    唱机咬牙道:「你究竟有几个骚蹄子?」

    「娘子,咱先不说蹄子的事情,先说扇子的事情,之前我送回来那个人呢「下肚了!」娘子拍拍肚皮道,「你想问,我送你进去。」

    李伴峰摇摇头道:「现在不急着去,该问的,娘子都问过了吧?」

    说起正事儿,娘子似乎消气了:「他名叫邱刀玉,是个纯种的内州人,在内州被重造过,假扮成了何家庆———」

    娘子把邱刀玉的来历说了一遍,李伴峰把他和黄泽南比较了一下。

    这两人还真不太一样,就入戏程度而言,可谓天差地别。

    黄泽南扮演张滚利,几乎看不出破绽,邱刀玉扮演的何家庆,破绽多的数不清。

    娘子听了李伴峰的讲述,分析道:「这两人记忆来源不一样,邱刀玉对何家庆的了解,完全来自何海钦,何海钦对他儿子到底了解多少,这事还真就难说,

    尤其是他儿子上大学之后的事情,何海钦有很多东西并不知道,

    至于这个黄泽南,归见愁和穆月娟都是他老相识,在他们面前,黄泽南没有漏出破绽,就证明他的记忆来自张滚利本人,以此推断张滚利很可能已经投奔了内州。」

    李伴峰颇为担忧:「内州人有了这种手段,以后周围人真假难辨,难免受了他们暗算,也可能和熟人之间产生误解和猜忌。」

    「相公不要担心,」说到内州人,娘子的心情好了许多,「相公先看这把摺扇,老爷子已经看穿了其中的玄机。」

    娘子拉动扇骨,把摺扇的功能演示了一遍,

    李伴峰愣然道:「这是蒸汽机?」

    「是呀相公,小奴也真吓了一跳,内州确实好本事,能做出这麽精巧的机器,更关键的是,这里带着内州的种血,

    所谓纯种内州人,就是蒸汽机所化,他们有血有肉,除了块头大一些,似乎和其他生灵差别不大,

    可实际上,内州人是用不可名之术,把蒸汽机和血肉融为一体,用骚蹄子的话讲,这叫做暗能量辐射下的物质形态转化,

    因为蒸汽机本身体积很大,导致了内州人块头很大,所以他们就算变成了生灵,也很容易被分辨出来,

    而今内州有了新工法,把蒸汽机的体积缩小了,小成了这把扇子,但这扇子不是内州人的全部,只能相当于内州人心脏,其他主要部件还在内州人的躯体里,

    内州人把锅炉丶汽包这些核心部件全都拿到体外,自己的身形就能得到控制,看起来和寻常人差不多。」

    李伴峰神色凝重,这是他最担心的事情。

    娘子一点都不担心:「相公不要着急,这是好事!」

    「好事?怎麽能是好事?」李伴峰没明白娘子的意思,

    「相公呀,你听小奴细说,蒸汽机的核心部件从内州人身体里出来了,但这些核心部件不能转化成血肉,只能化成扇子丶算盘之类的物件,

    变了形状的内州人,必须把这类物件带在身上,稍微离远一些,他们就会失去力气,就像机器熄火了一样,

    机器一旦熄火,就证明这些内州人身份已经暴露,等把这身外的蒸汽机重新拿到他们身边,内州人身上的咒术就会发动,把他们的魂魄连同血肉全都炸烂,

    周围人还要受到殃及,

    只要把握住这一点,就有办法识破他们。」

    靠随身的小物件。

    李伴峰道:「这个有点难了,有人就喜欢拿着小物件,总不能就说他就是内州人吧?」

    就像余男,嘴里总咬着一根女士菸嘴。

    就像肖叶慈,平时总拿着一本书在手上。

    这难道能算内州人的特徵麽?

    ~

    唱机笑了:「小奴说的就是这件好事,莹莹,再亲相公一口。」

    洪莹不太乐意:「刚才我亲了,却被七郎嫌弃了。」

    「难得便宜你一回,赶紧亲吧!」

    「我就不亲。」洪莹矫情上了。

    唱机恼火道:「之前不都商量好了麽,不争气的东西,讨打麽?」

    洪莹着嘴道:「别打我,我听你的。」

    李伴峰道:「我还没答应呢!」

    洪莹没管李伴峰的想法,一口含住了李伴峰的半个脑袋。

    「不行,眼珠子吸出来了!」李伴峰嘴还漏在外边,鼻子往上都在洪莹嘴里怎麽可能有这麽大的嘴?洪莹的脑袋也没有这麽大呀!

    洪莹拍拍李伴峰的脊背,示意他不要乱动,这确实是正经事。

    唱机用一团蒸汽裹住李伴峰和洪莹,湿热的蒸汽循环了半个钟头,洪莹放开了李伴峰。

    李伴峰揉了半天,才把眼睛睁开。

    唱机道:「相公,试试金晴秋毫之技。」

    刚用了技法,李伴峰又把眼睛捂住了。

    一道强光在娘子身上闪过,李伴峰道:「娘子,好刺眼,这什麽东西?』

    娘子嗔怪道:「这是小奴的蒸汽,你说是什麽东西?」

    蒸汽?

    李伴峰收了金晴秋毫,果真看见娘子的喇叭口正在喷吐蒸汽。

    娘子道:「相公呀,金晴秋毫之技不仅能破除匿形,辨别亡魂,还能分辨寒暖变化,只是相公技法不熟,对寒暖变化并不敏锐,

    小奴觉得分辨寒暖的手段没什麽大用,相公有趋吉避凶的手段,高温凶险之地,相公肯定能避开,因此也没放在心上,而今看来,却要帮相公巩固一下技法。」

    李伴峰不乐意了:「你要说别的技法不熟也就罢了,金睛秋毫我可用了两年多。」

    唱机笑一声:「小奴当初为了这技法,花了整整十五年心血,相公练了两年真的算多麽?

    适才让洪莹帮你疏通了一下血脉,能不能掌握技法要领,还得看相公底子扎不扎实。」

    李伴峰再次打开了金晴秋毫,在娘子的喇叭口上,隐约能看见些光芒闪烁,

    但看得并不清楚。

    「相公,能掌握其中要领麽?」

    「应该是能-————」李伴峰练了几次,技法时灵时不灵,稳定性差了点。

    唱机叹道:「还是欠了些火候,莹莹,再亲相公一口!」

    「且慢!」李伴峰没来得及躲闪,又被洪莹吃进去半个脑袋。

    唱机道:「相公啊,你先不要挣扎,让莹莹亲上两口,你不吃亏的,你可知莹莹当年也有倾城之姿?我们姐妹真心待你,身在福中可得知福呀!」

    唱机没有别的办法帮李伴峰巩固技法麽?

    有。

    但她觉得这个方法最合适。

    她再次翻看了宋老师的讲义,慨叹一声道:「咱们姐妹一心一意疼爱相公,

    就不信能被外人给抢了去!」

    两个钟头,李伴峰被洪莹疼爱了三次,终于有了些心得:

    「内州人想假扮成寻常人,身上必然带着蒸汽机,既然是蒸汽机,温度肯定比寻常物件要高一些,只要用金睛秋毫之技,就肯定能发现这物件。」

    唱机笑道:「相公说的没错,只要把技法用熟了,发现内州人,也并不是什麽难事。」

    洪莹拿着摺扇对李伴峰道:「七郎看一眼,觉得有变化麽?」

    这把摺扇温度稍微有些高,但说实话,李伴峰用金睛秋毫之技,暂时还看不出来。

    可看着洪莹翘着嘴唇在旁边等着,李伴峰没敢多说:「技法,还需要多做锤炼,只是有些事情还要和娘子商量倘若内州人把蒸汽机藏在私密处,我若是看不见,又该如何处置?」

    唱机道:「相公呀,这东西不好藏,要是真的能藏住,邱刀玉也不用一直把扇子在手上,

    但相公不能一直开着技法,也难免会有看走眼的时候,小奴早有打算,相公先把牵丝那个丫头交给我。」

    李伴峰把牵丝耳环拿给了唱机,唱机开始向牵丝耳环传授心得:「蒸汽机做的再怎麽精致,都有汽压不稳的时候,所有的蒸汽机都有气阀,压力高了就得把蒸汽泄出去,

    只要气阀一动,就有声音,你千万要把这声音记住,只要出了漏汽的动静,

    相公八成是遇到了内州人!你且仔细听听这声音。」

    唱机拿着扇子,拔出了扇骨,放出蒸汽,开始训练牵丝耳环。

    李伴峰依然觉得好奇:「这么小的蒸汽机,烧什麽?烧煤麽?」

    唱机道:「这个暂且不知。」

    随身居开口了:「按我推测,煤是肯定能烧,其他东西也能烧,油丶酒丶木头,乃至一日三餐,估计都能用作燃料。」

    李伴峰又问:「在什麽情况下,会出现汽压不稳的状况?」

    老爷子仔细研究过:「把那麽大的蒸汽机,放在这么小的物件里,气压不稳是常事,按照我的推算,汽压应该和内州人的心境相关,

    恼火丶愤恨丶欢喜丶担忧丶悚惧,应该都会让汽压迅速上涨,这个时候肯定要打开闸门泄压。」

    能出来做谍子的,心境应该都不错,李伴峰道:「万一对方平静如水,汽压一击不动呢。」

    手套在旁插了一句:「挠他痒痒行麽?」

    「挠痒痒?」李伴峰没太明白。

    手套把何海钦的痒痒挠拿了出来:「这东西,或许还有用场。」

    痒痒挠缩在手套身后,瑟瑟发抖,不敢乱动。

    唱机看了看痒痒挠,连连点头道:「还真就有用场,相公,你再去练练技法,莹莹,把红莲那个贱人搬来,我和她好好聊聊。」

    李伴峰回了逍遥坞,对着镜子看了看,两个眼珠一片血红,好像要从眼眶里掉出来。

    用凉水洗了几次,又滴了些眼药,也不见好转,脚步声传来,敲门声响起,

    李伴峰找了个墨镜戴上,打开了房门。

    是姜梦婷,她吃了药,身体好了不少,特地来找李伴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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