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庙(2/2)
“真有人!”
江定惊疑不定,不只是人迹,他发现自己竟然能听得懂樵夫二人的话语。
那是听起来和仙门语完全不一样,十分拗口的一种语言,但是他毫无阻塞地听得懂,而且能感觉自己应该也能说出来,十分神奇。
“果然重宝!”江定暗喜。
除了樵夫之外,还有数个佩戴武器的人路过破庙,休息了一段时间。
无论如何,标本还是要采集的,这是目前唯一可见的稳定收益。
吭哧吭哧干了两个小时,顶着烈日,在已经熟练的情况下堪堪挖取了八个植物标本,上缴之后能得到八个积分,距离一万积分遥遥无期。
一天算是十六积分,一万图书馆积分需要,近两年的时间!
错过了高考。
高考,是没有背景的仙门公民踏上仙路最大的机缘,一生仅有一次机会。
一步踏入,自身足够优秀,甚至能得到堪比元婴记名弟子般的待遇。
如果错过,仙路断绝,一辈子老老实实作为仙门基石发光发热。
即使重宝在手,仙路难度起码增加十倍十数倍增加。
“这样不行。”
犹豫了片刻,江定把已经处理好的标本,还有战术头盔,背包这些东西送回家里,联系小翠鸟回收,再给快要耗尽电的那台无人机充电。
佩戴隐形眼镜,确认能正常接收天空中三架无人机的图像,手枪收到隐蔽的衣兜内,换上事先准备好的假发。
江定的迷彩服颜色样式迅速变换,最后形成一件古式青色长衫模样,且颜色固定,不再随着环境的变化而变化。
最后看了眼周围,江定离开这里。
是的,他打算和本地土著接触。
这样有风险,但是如果错过高考,无法考入修道系中,还是要服兵役,驻守仙门在界外的军事基地,那时没有实力同样会面临风险。
这是每个成年公民的义务,逃不掉。
……
东灵山,陡峭险峻,横跨数州,不时有山参老药,珍奇异兽出没。
由此吸引了无数采药客江湖人深入其中,若是侥幸采得奇珍,东灵府内的各帮会、武馆、门派,甚至太守府里的老爷们都会高价收购,一步登天。
这破庙是进入清灵山最后一处落脚之地,往来的采药客和江湖人多会选择在这里稍作休憩。
脚步声引来了庙内数人的些许目光。
一名模样清秀的少年缓步走入,漆黑长发及腰,身着青衫布鞋,布料光滑细腻,腰佩黑鞘长剑。
其浑身上下纤尘不染,没有丝毫赶路的风霜尘土,一派风流倜傥,与这里的环境格格不入。
哪家出来游玩的贵公子?
破庙内的众人扫了一眼收回目光。
出门在外,勿要多事。
“我……”
江定本来想要说些什么,又闭嘴,默默找了一个角落坐下。
他扫视了周围一眼。
人不多,七八个人,大致分为两拨。
左边是爷孙两,穿麻布短打,破且有补丁,脸黑而瘦,多有风霜,身旁是两个药篓。
右边则是五六个大汉,皆佩戴兵器,一水的黑色劲装,最为显眼的是中间的扎须大汉,一柄放在身前地面的精钢月牙斧闪烁寒光。
空地上两堆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烧,里面烤些肉干红薯之类的东西。
隐形眼镜中红光闪烁数次。
“内气境三人。”
江定余光在扎须大汉和其身边二人瞥了一眼,微微握紧剑柄,有点紧张。
这是高于他一个境界的强大人物。
沉寂了片刻,破庙内又恢复人声。
“林儿,你看这蓝荧蝶蝶翅,蓝条细纹,必得完整才能买上卖钱,山参也是,根须要一点点挖出来……”
火堆旁,老农手里拿着一对蝶翅低声说些什么,小脸红黑的孙儿不时点头。
另一边,大汉们声大如牛,不时哈哈大笑。
“东灵府七玄门竟被金刀派灭门了,这可是数百年上千年的大门派,说不定历史比当今武林魁首般若寺和青牛观还要久,可惜了。”
“可惜甚么?活得久有什么用,江湖人终究是要靠实力说话。”
“是极,就说那金刀派不愧是天下六派之一,仅仅是大弟子,龙凤榜第九的‘裂海刀’卫显一人出手便可屠一派,坐享七玄门多年积累下来的无数金银珠宝武功秘籍,更是掳得美人在怀肆意把玩,这才是天下真豪杰!”
哄笑声中,有人取出了一葫芦酒,就着火光,你一口,我一口。
“美人?我听说龙凤榜第九十八的飞雪仙子就是七玄门出身,听说其肤白如雪,气质若仙,莫不是已经被卫显收入房中……”
“不止,听说其母丽色更甚许多,更是已经被擒。”
“这……畜生!”
一干大汉眼中露出憧憬向往之色。
江定听了暗自咋舌。
杀人灭门,夺其妻女,霸其家财,在这些人眼中竟然没有半分不对,此世界的官府也不管吗?
滴,滴!
忽然,隐形眼镜里出现数个红点,且迅速增加到十余个。
江定心中一震。
凝神看去,五公里之外,一群人陆续进入无人机侦查范围,人数有数十之多,引起无人机警报的有十余人。
他们从各个方向快速包围而来,目标似乎正是这个破庙!
‘我暴露了?’
江定心一慌,他可是什么都没做!
‘不!不可能,如果我暴露,不可能只是凡人武者来追杀。’
‘应该只是碰巧遇上。’
江定迅速冷静下来,站起身,转向破庙门口。
庙内众人诧异。
这人好生奇怪,进来话也不说,水也不喝一口。
红薯熟透了,老农扒开被烧地焦黑的外皮,露出香喷喷的果肉递给孙子,自个烤了一块干粮囫囵吞下。
江定脚步一顿,心生恻隐。
“老丈,家中若有事,当速归才是。”
言罢,也不管对方作何回答,迅速离开此地。
老农一愣。
四周大汉眼神闪烁,不时有阴冷目光看过来,但最终什么都没有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