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六章 哪里这般快到日暮(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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勾结方外,只为了自己,但他从一开始,便知道自己是什么身份,自己能做些什么,不能做些什么。

    所以在太子之位尘埃落定之后,宁王便再也不去想这些事情,转而去好好做好自己该做的。

    在这一点上,他或许也还不是大梁皇帝喜爱的那种儿子,但在这一点上,只怕就连大梁皇帝也挑不出来什么问题。

    至少没有辱没陈这个姓氏。

    宁王缓缓朝着宫外走去,一边走一边不断咳嗽。

    “咳咳咳……”

    宁王咳嗽不停,让他不得不用手帕捂住嘴巴。

    只是等到许久之后,他不再咳嗽的时候,拿下手帕,手帕上早就满是鲜血。

    宁王自嘲一笑,收起手帕,尽量地挺了挺自己的身子。

    只是他太臃肿,倒也在此刻看不出来他是不是挺直了自己的身子。

    ……

    ……

    三日后,由好些方外宗门联合的修士们终于来到了神都。

    队伍之中,多是道门修士,黄紫道袍,不一而足。

    礼部的官员们站在城门一侧,迎接着这些来着各座宗门的修士们。

    只是长街上空空荡荡,看不到一个百姓。

    痴心观的一位紫袍道人站在最前面,看着这空荡荡的神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这位紫袍道人名为真叶,早些年便已经踏足忘忧,在世间素有威名,不过却并非之前的观主和掌律真人一脉,而属于另外一脉。

    那一脉的道人和观主和掌律那一脉,一向不和,当初两人的师父还在世的时候,曾和这一脉的道人争夺观主之位,只是后来他们的师父胜出,这一脉便一直凋零。

    到了如今,虽说真叶真人在世间还有些名声,但在痴心观内,早就不如当年受人崇敬了。

    这次他借着这个机会来到神都,也是想要重振他们那一脉的声名。

    看着身侧的礼部侍郎,真叶道人忽然笑问道:“敢问太子殿下在何处?”

    听着这话,那位礼部侍郎脸色一变,但随即道:“太子殿下忙于国事,只怕无法来迎接真人。”

    真叶道人哦了一声,故作疑惑道:“贫道倒是忘了,此刻大梁是这位太子殿下做主,只是昔年我等入神都,皇帝陛下不来,总归是会来位皇子的,怎么到了如今,反倒是没了这个规矩?”

    真叶的声音越来越冷,那种常年在世间高位的姿态,自然而然便就此显现出来,很有压迫感。

    礼部侍郎神情变得有些为难,今日之前,他们便被太子殿下召见过,对今日之事有着特别的嘱咐,其中最重要的一点就是不让他们和方外的人有任何冲突。

    正当礼部侍郎要说话的时候,真叶道人忽然笑道:“这会儿见不到太子殿下也就罢了,不知大人何时安排我们入宫?”

    礼部侍郎浑身是汗,听着这话,颤颤巍巍开口道:“过几日安排真人入宫拜见太子殿下?”

    “拜见?”

    真叶道人似笑非笑。

    礼部侍郎汗如雨下。

    好在最后真叶道人也只是拍了拍这位礼部侍郎的肩膀,便转身登上了马车。

    看到了这一幕,那些来自各处的修士皆是笑容玩味。

    至于大梁朝这边的官员,则皆是敢怒不敢言。

    ……

    ……

    方外修士入神都的事情,自然瞒不住,坊间的骂声越来越大,几乎都要将房顶掀开了,书院那边本来以为不会有什么波澜,却没想到,也竟然是有些群情激奋。

    许多学子聚在一起,对那日方外修士在城门处的言语颇为不满,他们虽说都是书院的学子,在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开始,已经有不少人将自己看做了大梁的一份子。

    毕竟他们如今院长,此刻已经到了北境。

    谢南渡这些日子几乎一直都在书院,刚跟几位资历很深的老教习商谈完,她有些疲倦地走了出来,来到南湖畔,看到那些学子聚拢在一起谈及那日之事,她便驻足多听了会儿。

    王宽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这边,看着谢南渡,有些感慨开口道:“书院当真是和之前不一样了。”

    之前的书院,学子们对这些事情一般不会太在意,如今也会主动谈及这些事情了。

    谢南渡说道:“陛下在的时候,他们多对陛下不满,认为陛下治理天下手段太过铁血,可实际上马上他们就会发现,没了陛下,这大梁虽然不会立刻倒下,但也很难像是之前那样站直了。”

    王宽点头道:“不知道之前世道的好,是因为在那个好世道里,之后世道不如之前,他们也就也会怀念起之前的世道了。”

    谢南渡说道:“之前的世道是陛下一手促成的,之后的世道,便得我们多努力才行。”

    王宽沉默了会儿,说道:“那些修士在神都若是做出什么过分的事情,我书院是不是该做些什么?”

    “该做,却不能做。”

    谢南渡盯着湖面说道:“书院可以和大梁同舟共济,但此刻却只能保持沉默,因为他们正在犹豫该如何选,我们不管做多少,大梁总归会变成弱势一方。”

    “陛下不在,我真不知道他们能怎么做。”

    王宽叹了口气,他毕竟除去是书院学子之外,还是大梁子民。

    谢南渡微笑道:“陛下不在的时候,自然就该他去做了。”

    “他从来都不是个好脾气的人,所以做出什么,我都不觉得意外,我只是很好奇,他什么时候才会站出来做些事情。”

    谢南渡揉了揉脑袋,“要不是书院现在真走不开,我会去亲自问问他。”

    王宽苦笑道:“他如今不过是个彼岸境,能做些什么?”

    谢南渡说道:“可他还是个籍籍无名的武夫的时候,就敢杀那些炼气士了。”

    ——

    今天三章,一万来字,再说一遍,收费是按着字数来收费的,不是每章固定收多少,所以从来都不是说我写个短章也能挣到长章的钱。

    另外这一章当然算是还债,明天继续还。

    有的人死了,但没有完全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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