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错的就是错的(1/2)
他也更没有想过,出身显赫的人也会在双山镇这样的小地方坦然的留下遗言。
陆吾觉得叶无坷眼神里有些震惊是正常的,但身为一名老兵的苗新秀眼神里也有这样的震惊不应该。
“陛下说,不管是什么出身的人,只要穿上大宁战兵的战服,就该为大宁百姓而活也该为大宁百姓赴死。”
苗新秀知道这句话是在提醒他,所以他脸色肃然。
陆吾看向叶无坷的时候眼神平静且柔和,他说:“如果有一天你也穿上大宁的战服,记得永远不要忘了这句话,而且,也永远不要怀疑陛下只是说说而已。”
他说:“跟你说一件事吧去年开春的时候,西域白支国的贼兵劫掠了咱们边疆上的几个村落,把所有百姓都杀了,人头割下来挂满了村外的胡杨树。”
“西疆边军奉旨出征,历时三月灭白支国,第一个冲上白支国都城城墙,斩断白支国旗,身中四箭血战不退,亲手抓了白支国王回来,按着白支国王的脑袋,跪在咱们百姓坟前一下一下磕头的是个才十六岁的少年”
说到这,陆吾看向叶无坷:“他叫李持念,是太子殿下。”
叶无坷呼吸微微一乱。
二奎却忍不住问道:“什么意思?”
大奎抬起手在他脑壳上给了一下:“这你都听不懂?”
二奎不服气道:“大锅你听懂了,你说是什么意思。”
大奎道:“就好比假装咱爹是村长,我是老大,我就是村太子,咱村的人被外村人欺负了,我第一个就冲上去干他们!”
二奎挠了挠头发说道:“那不是应该的吗?”
苗新秀脸色微变,下意识看向陆吾三人。
陆吾却坦荡笑道:“就是这个意思,白支国那一仗打完之后,朝廷里有人给太子殿下请功,陛下说,他是大宁太子,干的是他该干的事,请什么功?”
叶无坷若有所思。
陆吾继续说道:“陛下在大朝会上说,大宁皇帝的儿子为百姓出头冲锋在前不该被表功,若是寻常人家的儿子为百姓出头冲锋在前才应该表功,大宁的太子为受了屈辱的家人打一架,打输了朕得罚,打赢了正常,最多,朕陪着他一起吃顿好的。”
叶无坷记住了这些话,忽然间就想起高清澄离开前说,长安其实很好,现在叶无坷脑海里还不知道长安到底是什么样子,但他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长安很好是哪里好。
二奎问:“大朝会是什么意思?”
大奎抬起手又给了他一下:“就差不多是咱村全都聚一块商量事。”
陆吾笑着解释道:“应该说是村里所有能扛事的人,聚在一起商量怎么扛事。”
二奎领悟了,他点了点头:“那应该有咱。”
大奎道:“废话,那肯定有咱。”
二奎说:“咱村里红白事端托盘上菜的,哪次少了我?”
大奎道:“烧火的哪次不是我?”
俩人在那争论倒是烧火的出力大些还是端菜出力大些,争论的脸红脖子粗。
陆吾则看向苗新秀道:“这里我军职最高,上山的事我来下个决定。”
苗新秀他们几个随即肃立。
陆吾道:“这次进山剿匪由苗新秀指挥,其他人务必服从。”
苗新秀刚要说话,陆吾道:“老团率,没人比你更合适。”
苗新秀再次肃立:“领命!”
叶无坷一直都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看着,然后深深的记住,告诉自己大宁的这身军服没那么容易穿。
陆吾见叶无坷好像在发呆,他拍了拍叶无坷肩膀轻声道:“不管你有多想报仇,请你务必走在我们身后。”
叶无坷嗯了一声,然后推测道:“刘隶可能不行了,所以山里的贼才会冒险下来想骗先生进山为刘隶诊治。”
陆吾问:“你说他们冒险的意思是,这次他们下来就可能暴露藏身处,这两日没下雪,咱们顺着痕迹上去,也许没有那么难?”
叶无坷摇头:“不是这个意思。”
陆吾:“那是?”
叶无坷道:“我的意思是咱们得快些在他活着的时候杀他。”
陆吾表情一变,苗新秀眼神一凛。
鸭山的险确实让来自长安的三个汉子大开眼界,也让从大慈悲山来的三个汉子心生敬畏。
虽然只隔着几十里,可叶无坷和大奎二奎从来都没有进过鸭山,大慈悲山的险是你一个不小心就可能殒命当场,而鸭山的险则是你提着十二分小心也可能一命呜呼。
装备了钉鞋和铁钩的苗新秀在前开路,先上去找地方固定绳索,再把叶无坷他们一个一个拉上去,如此反复,所以第一天进山也没走十五里。
一路上他都很少说话,看得出来是憋着一口气。
休息的时候二奎嘀嘀咕咕的说:“那些坏人干鸡毛要躲到这种地方来。”
一路沉默寡言的苗新秀自言自语似的回答:“因为他们进山是可能死,留在山下是一定死。”
二奎听完这句话忽然咧开嘴笑起来,莫名其妙的,笑的可开心了,就像是听到个最好的笑话。
大奎抬起手给了他一下:“你乐个屁?”
二奎揉着脑壳说:“哈哈哈哈,坏人也没想到,躲在这跑不了啊。”
听到这句话叶无坷眉角扬了一下,他看向苗新秀说道:“快二十年了,当初进山的那群贼年纪都不小了。”
苗新秀道:“除了刘隶的儿子刘敢为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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