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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如此。
楚萸已经在脑子里勾勒出了一张关系图:爱上表哥的表妹,强烈想要撮合两人的母亲,和一个横插进来的天降系第三者。
烂大街,却又经久不衰的设定。
景暄家里还住着一位公子,是他的兄长,叫做景源,去年已成家,和他的妻子、两房小妾住在西跨院。
楚萸偶然见过他一面,长得和景暄有些像,但更酷似景夫人,尤其是那双透着精明的眼睛,打量她的目光让她很不舒服,她在心里默默对他设了防,远远见到都会避开。
终于有一天,她逮到一个机会,拉着秀荷上了街。
带上秀荷,纯粹是做贼心虚怕被怀疑,主子和贴身侍女出去逛街,显然会更合情理些。
直到七扭八拐地寻到一家简陋的医馆前,秀荷都单纯地以为她是出来买布料的。
“啊,这里——”她捂住嘴巴,游移不定地望着楚萸,“公主您不舒服吗?”
楚萸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拉过秀荷的胳膊,声音压得极低:“秀荷,我来这里的事,你千万不要告诉任何人,好不好?”
秀荷一脸懵懂地点了点头,说“好”,然后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熟练地在头上裹了一圈丝巾,只露出两只乌溜溜的桃花眼。
“你在这儿等我。”楚萸交代道,敏捷地窜进空无一人的医馆。
秀荷完全搞不清状况,但她很听话,乖乖地等在一旁,顺手还在旁边店铺买了一团嫩绿色的毛线。
一刻钟后,楚萸出来了,面如土色。
她怀孕了,且已经三月有余。
脉象强烈、稳固,丝毫没有误判的可能性。
这也解释了她这段时间的嗜睡、乳腺疼以及时不时窜起的恶心感。
可是,她现在没办法要这个孩子啊——
而且生孩子,会不会很痛?
她在阳光下感到一阵眩晕,秀荷连忙跑过来扶住她,焦急地问她到底怎么了。
楚萸可怜巴巴地将脸转向她,啜泣道:“秀荷,我有身孕了——”
秀荷张大了嘴巴,有话说不出的样子,楚萸帮了她一把:“没错,是……长公子的。”
她本以为秀荷会手慌脚乱地捂嘴尖叫,然而她竟比她先冷静下来,一把握住她的手:“公主,这孩子,您要生下来吗?”
楚萸没有回答。
她其实也不知道,但三个月的胎,不像一两个月,在现代都无法流掉,只能通过痛苦的引产手术,且对身体伤害性极大。
她之所以知道这些,是因为她的一位同事遇人不淑,刚刚怀孕老公就被发现出轨外加赌博,她坚决做了引产并离了婚。
楚萸永远也忘不了去医院探望时,她那张惨白、虚弱、仿佛死人般的脸孔,就好像全身的血液都放光了一般——
所以综合看下来,还不如生呢,何况这里是古代,强行流产怕是会一尸两命。
楚萸很胆小的,她怕痛,更怕死。
“您还是生下来吧!”秀荷果断地说,圆圆的脸上流露出决然,“我听以前宫里的嬷嬷说,三个月以上的胎儿最好还是保住比较好,否则以后可能都无法生育了呢。”
楚萸疲乏地点了点头。
她倒不是怕以后不能生,她显然更怕死。
可问题来了,怎么遮人耳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