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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股说不出的怪异,“若是那里面的药,是安眠宁神的,我便放你自由,你也无需担心我继续纠缠,我说到做到;但若里面不是安眠的药,而是——”

    他顿了顿,大拇指从她腮边逶迤到唇瓣中央,慢慢摩挲描摹,嗓音中带上了点笑意:“打胎避孕的药——”

    楚萸的身体肉眼可见地哆嗦了一下,她此刻特别想逃开,可他却犹如一堵墙,将她紧紧困在里面,她无处可逃。

    他又勾了勾唇角,笑意僵冷地浮在面皮之上:“我只是举个例子,芈瑶,你干嘛抖的这么厉害?莫非是——我说中了?”

    他猛然施力,拿惯刀枪剑戟的手指强硬如铁钳,痛得她小猫般叫唤了一声,清丽澄澈的眸子里,瞬间漾起慌乱的水波。

    他俯下目光,本想继续逼迫她,直到她亲口说出实情,然而在触到她眼中那满得几欲溢出来的惶恐与畏惧时,他的手指陡然僵住,良久,一点点挪了下来。

    又来了。

    又是这种泪水涟涟,仓皇又胆怯的模样。

    他不喜欢她一见到他就这样,他想看见她笑,对着他笑,像春花盛放那样毫无忌惮地笑……

    她的笑特别明媚美丽,能让阳光都黯淡了颜色。可她再也没有那样笑过……

    是他给她太多压迫感了吗?

    也许她从头到尾都没爱过他一丁点儿,所有的讨好与顺从,都是源自于畏惧。

    就像很多美人,她们未必深爱父王,却能为了讨好他,各种伏低做小,极尽阿谀谄媚,以求在王宫中多一份安稳与富足。

    然而,这不是他想要的。

    他泛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掌自她肩膀垂落。

    真是像个傻瓜一样。

    他向后退开两步,比几分钟前熹微明亮的天光,重新洒在她面前,令她猝不及防,眯起了眼睛。

    “你走吧,芈瑶。”他薄唇开合,冷彻又低哑地说道,“我会差人送你回去——”

    他撂下这话,便转身拂袖而去,行至门口时,回眸瞥了她一眼。

    楚萸在他的目光中,看到了一种决别的神色。

    她呆滞地望着空空如也的门口,靠墙站立很久,直到第一批晨起的仆役打着哈欠走进来,才猛然回神,捂着脸落荒而逃,留下满地狼藉与罪证。

    扶苏大步向书房走去,也许是他身上散发的气场太摄人,沿途小厮侍女纷纷避让,就像是怕被他的怒火与坏情绪波及到。

    他跨进书房,烦躁地将一桌竹简全部拂到地上,茶盏倾覆,烛台滚落,可他仍然觉得难以纾解,拔剑出鞘,哐当一声,将案板砍去一半,提着剑,直接去了后面的柳树林。

    有时,他真的不知道自己错在哪儿了。

    从小耳濡目染的,都是阿母坐在父王身侧,默默侍奉,有时调笑两句,有时依偎半晌,他觉得这就是亲密关系的直观体现,阿母从不刻意讨好父王,可父王却离不开她,就像离不开水那样。

    在芈瑶之前,他从未想过爱情是什么滋味,也从来没觉得自己是会深陷其中的那类人。

    没人教过他如何去爱,如何经营关系,但无论怎样,都不会是他们目前这样的状态。

    他不想再让她一看到他,就痛哭流泪,又躲又闪,仿佛受了极大的委屈与欺负。

    罢了,就像昨晚在雨中决定的那样,她若真的无意于他,他又何必强求?

    甚至还幼稚地,屡次与她那位早已不在人世的夫君攀比、置气,非要让她也给他生一个孩子——

    他是个有些感情洁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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