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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瞒天过海的,总不至于司马睿不举吧。

    顾九卿饮茶的动作一顿,低眉凝着杯中浮浮沉沉的茶叶:“那一日,我寒毒发作了。”

    说罢,又补了一句,“喝了酒,诱发了寒毒。”

    怎么可能?

    寒毒发作的诱因,并非酒。

    而且,司马睿就没有任何怀疑么?

    见顾桑不信,顾九卿玩味道:“我的毒,可是替妹妹挡刀子那回所中。”

    顾桑是个聪明人,一听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顾九卿故意让寒毒在新婚夜发作,一则避免了暴露性别,二则利用雍州受伤之事将身重寒毒的事摆在了明面上,三则借此与司马睿分居,可谓一箭三雕。

    她见过顾九卿寒毒发作的痛苦,不得不说,顾九卿对自己也真是狠。

    顾桑装作没听懂顾九卿话语中耐人寻味的意思,垂着眸眼,并不接他的话。

    顾九卿又道:“我还告诉他,我只有一年半可活?”

    顾桑乍地抬眸:“骗他的吧?”

    顾九卿看着她,说:“如果是真的呢?”

    “我不相信。”顾桑说,“郝无名为你遍寻解毒的药材,肯定能找到的。”

    这厮肯定是故意诓她,让她心软。

    “不信便不信。”顾九卿低叹一声,“司马睿虽知我中毒一事,但旁人却不知。”

    顾桑闷声道:“我又不会乱说。”

    “果然还是妹妹对我最好。”

    顾桑不想同顾九卿共处一室,便道:“既无事,我出去转转。”

    顾九卿颔首:“妹妹请便。”

    *

    皇宫。

    酉时三刻,魏文帝昏迷了将近三个时辰总算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剧咳不止,像是要将心肝脾肺肾都要咳将出来,御医们只得加大止咳平喘的汤药剂量,硬给压制了下去。

    御医们焦头烂额会诊一下午,始终没有断出病因。

    郝御医细观一番魏文帝的面色,欲言又止。

    魏文帝靠在枕榻上,有气无力地挥手,让殿内的御医以及秦王、齐王都退下,独留下郝御医和陪侍多年的大监。

    “郝爱卿,可是……咳咳……瞧出了端倪?”

    郝御医惶恐跪地:“陛下,臣是察觉出一些不对劲儿,但臣也只是听闻过类似病症,却未亲见,恐怕还需当年为……淮王治过病的医者确认。”

    殿内死一般的寂静。

    大监想了想,躬身回道:“陛下,老奴记得当年为淮王治病的是王老御医,此人早已告老隐退,好在就住在燕京城,颐养晚年。”

    魏文帝道:“传。”

    王老御医已是耋耄之年,两鬓发白,走路都不利索,是被宫人一刻不停地给抬进了宫。

    魏文帝见王老御医颤颤巍巍的模样,皱着眉头,免了跪拜礼。旁边的大监见王老御医抖着手把上龙脉,心里直打鼓,瞧着老御医老眼昏聩,也不知能不能给陛下治病。

    “陛下,请恕……老臣失礼。”

    王老御医语速极慢地请罪,而后瞪大老眼几乎凑到了魏文帝脸上,沟壑如树皮的老手颤巍巍地扒了扒天子的眼皮,一次没扒开,又扒了两三次才拨开眼皮。

    魏文帝沉着脸,没有出声。

    噗通一下,王老御医一把老骨头跪在地上,喘气声比魏文帝还重:“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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