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六章 燕枭的一千种死法(1/2)
这是第六十次,第一百六十次?
经历了太多种死亡方式!
但至恶如它,混乱癫狂如它,当然不甘示弱。
一次次奋起,一次次复生,一次次战斗,也一次次……战败。
对手像一座巍峨之山,又像一片辽阔之海,无论它选择以什么方式冲锋,都无法撼动山海。
再一次汲取神力,自空无中复生,羽爪俱全后,燕枭狞声道:“嗬嗬……你保持这种强度的战斗状态,还能持续多久?”
它说这话的时候,姜望已经近身,左手正贴在它的脑袋上。只轻轻一按,便将一枚杀生钉按下,钉入了它的颅骨中。
轻描淡写地问道:“你身后的那位,还能坚持多久?”
风吹残骸如烟落。
涌动的神力中,燕枭再一次凝聚成型。
姜望已经非常熟悉这种神力,更熟悉了燕枭复生的过程。
提足进步,干脆利落地两剑,便已斩破燕枭的进攻姿态。
左手一挥,三昧真火结成火环。
圈住燕枭的脖颈、翅根、双爪。
虽未触碰燕枭,却令它无法动弹分毫,只能维持浮空不动的姿态。它早已记住三昧真火的威能,知道自己稍一动弹,沾上了这神通之火,就会被焚为灰烬。
如此看起来……
就像是五道火环,把它吊在空中。
“你觉得是你这个姿势坚持得久,还是龙神坚持得久?”姜望问道。
“嘻嘻。”燕枭笑着说:“我觉得你坚持不了多久了。”
“是……吗。”
姜望五指一合,三昧真火结成的火环骤然收紧,顷刻将燕枭焚为飞灰!
纷纷扬扬的飞灰中,是悬颅之林短暂的平静。
燕枭的形体再一次缓缓凝聚。怨毒的眼神先一步瞧了过来。
嘶声道:“你以为那和尚真能够战胜龙神吗?不过是螳臂当车,蚍蜉撼树。等他死了,就是你!”
长相思自下而上撩过,将它左右剖开两半。
在寂冷的夜晚里,长锋仍如秋水一泓,清澈明亮。
真是宝剑。
杀敌不沾血迹。
姜望轻轻一振长剑,在长相思的轻吟声中,翻检着自己对于剑术的理解,分析自己对燕枭的又一次杀戮……
燕枭不是很好的练剑对象,却是很好的练剑靶子,可以在它身上尽情地释放剑术灵感,总结经验的机会近乎无限。
“你该死!该死!不要给我等到机会,我一定会狠狠地折磨你!”
刚刚复生的燕枭,又一次叫嚣起来。
姜望却只轻声问道:“说起来……你了解龙神吗?”
说话间,人已近身,长相思凌厉地穿心而过,将燕枭的胸腹洞穿一个巨大窟窿,从这头看得到那头。
正是老将迟暮之剑。
“你先不用回答,等下次。”他说道。
那黑色的物质是什么,姜望一直没能弄清楚。
只能猜测大概是恶念聚集一类的事物。
总之燕枭就在这黑色物质的凝聚中,又一次复生了过来。
“我什么都不会——”
噗!
它再一次被削成了燕棍,兀立在夜空中。
“想好了再开口。”姜望这样说着,于是长剑一横,也再一次一剑枭首。
眼见得燕首高飞,见得那目光中的狠戾再一次涣散……
简单极了。
燕枭有一个误区在于……它以为它逃出了燕巢,是代表它的战斗技艺已经与姜望迅速接近。
殊不知姜望也只是一直在适应新的战法——如何平衡“最短的消耗”和“最快杀死燕枭”这两个目标。
杀燕枭这件事,本身已经毫无难度可言。同时兼顾两个高难度目标,才是姜望给自己的挑战。
如是才给了燕枭一个机会,让它得以逃出燕巢。
实际上失去了燕巢对它的加持,它在姜望的剑下更是无路可走,无从招架。
尤其是随着战斗一次又一次地发生,知见不断地补足……
它在姜望这里,几乎已经没有秘密。
可以说身形一动,它的战斗选择便已经出现在姜望心中。
他要做的,不过是顺手收割。
观衍大师的担心并不是没有道理的。燕枭一次次的复生,一次次的进步,的确是容易叫人绝望,比它强大的对手,也很容易被它耗死。
但姜望也在飞速地“进步”。
这个“进步”,便体现在斩杀燕枭的熟练上。
因为知见的迅速满足,一时间竟显得姜望越杀越轻松。
当然,时间若是能够一直持续下去,燕枭的进步迟早会追近姜望。但那并不是一朝一夕可成。
甚至于姜望的力竭更会在此之前发生……
而姜望果断改变战法,减少消耗,就是为了让那一刻来得更晚。
“我也会非常了解你的!”再一次复生的燕枭,恶狠狠地说道。
这显然是一种威胁。
不过非常地不高级。
“我觉得我有必要给森海源界留下一本秘籍。”姜望探手一抓,已经单手掐住燕枭的脖颈,杀生钉直接自脖颈贯入它体内——
“《燕枭的一千种死法》……你觉得怎么样?”
他要杀死燕枭一千次!
再一次复生的燕枭,身体仍如最初一般,没有改变。
仍然是完好的状态。
但它的眼神变了。
那复杂的、狠戾的、混乱的眼神,在它还活着的时候,就已经摇摇欲散。
不。
从来只有它把恐惧带给敌人。
它不能够恐惧。
它如何能够恐惧?
上一次与面前这人交战时,它之所以恐惧,是以为自己真的会死。
以为当自己不能借由森海源界的力量复生,而需要神力复生时,会被龙神视为累赘抹去。
但是龙神没有。
龙神仍然非常需要它。需要它破坏森海源界,需要它牵制世界意志,牵制那个光头……
现在它作为神阶与龙神联系在一起,更不是可以轻易被放弃的存在了。
只要龙神在,它就可以无限复生,且这个过程甚至不是龙神现在所能阻止的。
所以它有何惧?
但尽管这样想着……
“我了解得不多。”它说。
它好像根本控制不了自己的嘴巴,心里给自己鼓劲,嘴上向对手投诚。
它脑海里有数千数万个混乱的意志。
每时每刻都有无数想法在碰撞。
但在此刻,在已经死了不知道多少次的此刻,数千数万个混乱的意志……都传来了同样的恐惧!
哪怕是永生不灭的存在,也无法承受千百次的死亡。
它的抵抗意志,在一次一次的死亡中,被斩杀得支离破碎。
它已经在服软,但回答它的,仍是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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