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6章 托付与未来(1/2)
他翻开一份得到认证的文件:“由联邦军部总将原融签发调令,特批现代理大教司龙雀恢复特级大将军职,携带封印之门003号圣物,前往往生之地镇压圣山的异变。”
这一幕同时也出现在全世界的晚间新闻里,被各大媒体和记者纷纷转播,有关于五号站点存在在很多人心里都不是什么秘密,因此临海军区的情况始终被外界高度关注,毕竟关乎世界的和平。
只是一瞬间,全世界的论坛纷纷开始了讨论。
临海市里,有曾经在军部服役过的人,向自己的家人讲解大教司的概念,以及特级大将究竟是个什么分量。
绚烂的烟花和缤纷的气球下,大家都仿佛被打了强心剂一样,打扮精致的女孩们高兴地蹦起来,扑到身边的男朋友的怀里,小孩子牵着父母的手迎着海浪兴奋得蹦起来,高喊着他将来也要当大将。
“临海市的城市安全委员会启动了救援资金,由陈氏集团的陈璟小姐提供五亿份额的捐款,七星制药和摩尔财团同样贡献出六亿的份额,用来赔偿难民们的财产损失,负责灾后的重建工作。”
张伯伦大主教继续说道:“罗素家族也会对灾区全面负责,亲力亲为让市民们尽快恢复正常的生活。”
说完他行了一个教礼,转身离去。
接下来就是城市安全委员会的表态。
发布会上,记者对着讲台疯狂拍照。
闪光灯反复亮起。
但也有记者提出了非常尖锐的问题:“请问陈璟小姐,您对地下街区爆发的洪水有什么解释吗?根据调查显示,当初水厂的选址是您的祖辈负责的,如今出了这样的问题,您是否应该担责?”
“当初有异端分子绑架令尊,如今地下洪水的爆发,是否跟当年的案件有联系?近期您被绑架,又发生了什么?”
“陈璟小姐,请问地下洪水的爆发……”
陈璟以手托腮坐在讲桌上,一头红发下的眸子极深极静,一双交叠的双腿却在微微抖动,很明显已经不耐烦了。
即便劳尔和亚伦拼命打圆场,矛头还是对着她来了。
最后还是亚瑟出面,才把这些记者给挡了回去。
直到发布会结束以后,他们都感到精疲力竭,精神和体力都已经虚脱了,不亚于在前线打了一场恶仗。
“虽然我知道你这个孩子,至今对我们都很有意见。但我作为你的叔父,还是要尽可能的把你保护好。这段时间,你就不要再抛头露面了。毕竟陈氏集团家大业大,很多商业上的竞争对手,都会把矛头指向你,把你包装成这次灾难的源头。”
亚瑟叹息道:“我会让人把你保护好的。”
陈璟抬起眸子瞥了他一眼,眼角眉梢流露出一丝冷意:“说得就好像我之前就没被绑架一样,不劳您费心了。”
说完她转身就走,蛮横无理。
劳尔和亚伦都在旁边忍不住叹气,他们四家从祖上开始就是世交,直到这一代关系算是彻底出问题了。
亚瑟摇了摇头,走出了发布会的现场。
走廊的尽头是一道西装革履的背影。
亚瑟走了过去,微微欠身:“张伯伦大主教。”
张伯伦大主教没有转身,而是平静说道:“我知道你问什么,副教宗大人不会见伱,因为要避嫌。前代君主做过的事情,对这個世界产生了巨大的深远影响。无论你内心是否接受,但你们家族都承受了他太多的恩惠。你们,曾经是他最忠实的忠犬。”
他顿了顿:“除非圣山的问题能得到解决,否则你们将会永远留在临海市。而且啊,以你们家族现在的实力,回到圣彼得堡又能怎么样呢?那些古老的神圣家族,随便一只手就能捏死你们。”
这确实是个非常实际的问题。
亚瑟陷入了沉默,面容里流露出痛苦之色。
“我知道,你为了振兴家族,呕心沥血了半辈子。但人生就是这样,不如意之事十之八九,岂能事事顺心?你们罗素家族,本就不该被册封神圣。现在你们只是把当年吃下的,吐出来而已。”
张伯伦大主教笑道:“庆幸吧,临海市出了这么大的问题,你还没有被撤职。这已经是副教宗大人的恩赐了,临海市距离五号站点这么近,本应该需要一个强盛的家族来负责超凡事宜。”
亚瑟长舒了一口气。
“我明白。”
他顿了顿:“龙雀……还愿意去圣山么?”
张伯伦大主教摇了摇头:“这件事,只能由副教宗大人去劝,他们曾是伯乐与千里马之间的关系,彼此间还有情谊。副教宗大人在主观上也不愿意让龙雀去冒险,但他既然坐在那个位置上,他就必须要这么做。只是,即便龙雀亲自出手,也未必能解决问题。”
“如果龙雀解决不了,我们就只能把希望寄托于梅丹佐大人身上,毕竟他绝非是那么容易出事的人,希望他能留下一些后手。”
他望着窗外的夜色,摆手道:“散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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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聚集在东海路跨年的市民们怎么也想不到,即将前往圣山拯救世界的龙雀,实际上就在海岸边的礁石上坐着抽烟。
他坐在树下的阴影里,跟人们的喧嚣隔得很远。
分明在人群之中,又像是远在尘世之外。
这样孤独的生活他已经持续了多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为了心中的那份执念踏上了这条不归路,从此跟幸福和快乐告别,转身去拥抱刀剑和炮火,等到回过神来的时候,已是满身鲜血。
他成为了距离神圣君主最近的人。
跟世界上最强大的神明交过手,看过世上最美丽的风景,曾经凌驾于超凡和世俗之上,但内心却始终空荡荡的,满是尘埃。
如他这般的人,一生的经历本该是传奇,是史诗。
可是当他回过头来看,能记起的却只有伤痛。
他也不知道自己想要什么。
那是一种朦胧的,缥缈的东西。
永远也难以企及。
直到今天他才想明白,原来他什么都不想要,他只是想逃离那段悲伤的过去,就像是一个即将在水里溺死的人,拼了命的往上游,双手无数次触及水面,却永远无法逃出生天。
因为回忆总把他往深渊里拽。
他不是没有欲望。
他也不是没有喜欢的人。
他也不是没有曾经想追逐过的梦想。
但每当回忆起圣山那段往事,痛苦就会把这一切摧毁。
就像有些人说的那样。
有的人,十八岁就死了,七十岁才埋。
而他埋得要早一些,二十六岁就要埋了。
“龙雀,我已抵达临海,抽个时间见一面吧。你知道我的来意,我也不愿多说。如果你想去,那就来见我。如果你不想,我会帮你把一切都推回去。即便消息已经公开,也没关系。”
手机里是副教宗的留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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