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兄弟既具(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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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江仙将养了两年,便见鉴中天地浊气涌动,金光流转,气息微微上涨,神识一动,朔着符种与鉴子本身的联系一查。

    “李玄锋筑基了。”

    李玄锋筑基而来的反馈相较先前更少,仅仅是带来某种神识和玄光上量的增加,如同李尺泾第一个突破练气,随后李家人突破练气带来的反馈渐渐不如先前一般,缺少某种质变带来的增益。

    ‘如今渐渐有了手段,还是要培养出个紫府来。’

    陆江仙如今巫箓之术渐强,已经有了不少巫祝手段,只苦于手中都是月华一系的术法,不但引人瞩目,恐怕培养出来的麒麟儿也要被诸紫府觊觎……

    ‘只待着李家把那紫府法血献上来,再行筹画。’

    箓气乃是精气、香火、魂魄三者合一方可凝聚而成,一道紫府法血自然不能得,陆江仙只不过借着李家祭祀收入鉴中。

    “只可惜目前的法鉴收容不得修士,否则一切要好得多。”

    他自顾自地谋划了一阵,耳边已经响起嗡嗡的细碎声音:

    “兹有黎泾李氏,虔具清酌庶馐、寒食牲仪,年年香火不绝…三元六节,无有不敬,祭时飨日,祀不断绝……以烟燎祀,以血祭俸……”

    “敕。”

    一道白光破开层层叠叠的阴沉云雾,落至陆江仙手中,一连串的红珠也浮现在桉上,陆江仙用法力缚住,先看起手上的箓气来。

    “练气中期的妖物。”

    他估量了一下,这道箓气略显单薄,大黎山难进,望月湖妖物大都狡诈抱团,能捉到这妖物已经是颇为不易。

    “好在自家还有余粮。”

    李家当年祭祀留下不少练气级别的灰箓,陆江仙存了不少,现下抽出一缕,把这灰箓补至圆满,李家的箓丹还有许多,便不再添了。

    神识一扫,山上的玉台上李家受了符种的修士已经一一站好。

    “箓气可以破境界、擢修为,最好是赐给练气修士,可曦月辈都是胎息修士,不如等到有了筑基白箓再赐下。”

    可箓气只能授给身具符种之人,思来想去,陆江仙把目光停留在因为血遁和大伤而瘦骨嶙峋、老态龙钟的李玄宣身上:

    ‘也辛勤了六十余年了,道途几经断绝…不如授箓再服丹,推上练气后期。’

    手中轻轻一点,灰箓如流星般投入李玄宣眉心,陆江仙眼前一亮,冒出几个灰色篆字来:

    “持盈保泰。”

    不同于之前李家人都有数道箓气可选,如今的李玄宣唯有这一道箓气可受,便是【持盈保泰】。

    这箓气稀松平常,能略微增加炼丹画符等修仙百艺的成功率,按着陆江仙如今对箓气的了解,应还能平衡好坏,平定风波,免生波折。

    “给李玄宣也算不错了,这箓气是命数与神通的结合,有这箓气护身,应该能多活上几年。”

    将箓气赐下去,陆江仙复又拿起桌上的血珠来。

    法力轻轻洗练,一串血珠迅速融化,相互吸引,凝聚成一颗拳头大小的赤色玉珠,陆江仙神识一扫,默默体会起其中的神通。

    ‘迟步梓果然是【如重浊】。’

    迟尉能修行到紫府巅峰,想必青池宗拥有这一套同参的全套功法,只是不知这一套同参求的是哪一道金性…

    ‘看江南紫府修士的模样,都在尽力避免修成同一道统,若是求的是【渌水午元符语性】,不会对那渌水真君有所影响么?’

    陆江仙如今还是对紫府以上的修行知之甚少,此刻心中隐隐有所疑惑。

    ‘只能等日后再寻些消息了。’

    ……

    黎泾山上的玉台上鲜血流淌,这鲇鱼妖直挺挺的倒在地面上,血光与香火升腾而起,在众人看不到的世界中缓缓飘散。

    李玄宣正仔细关注着几个小辈,不曾想突然升阳府一震,浮现出一道道灰光,体内法力水涨船高。

    李玄宣不可置信地感受着体内暴涨的法力,面色涨红,足足顿了数息,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盘膝而坐。

    一众李家人连忙退开,不过一柱香时间,李玄宣的修为从练气四层拔高到了练气六层,缓缓吐出口气,睁开眼睛。

    “恭喜父亲。”

    面对迎上来的一众小辈,李玄宣捻着胡须快意一笑,唠唠叨叨地将自己的箓气功效讲了,笑道:

    “不曾想我这老东西这辈子还能得一箓气,效果还颇为相符,今后制符复又多几分把握!”

    他乐呵呵一笑,说着将李渊蛟拉过来,问道:

    “不如我稳固几年修为,便将那箓丹也用了,步入后期,为家中添些战力。”

    李渊蛟自然贺喜几句,点头应允,心中也是对这个结果颇为满意。

    毕竟那紫府之血并没有起到太大的作用,出来的依旧是一道灰箓,虽然看起来精炼光亮,可终究只是一道灰箓,无论是给曦明还是曦峻都会叫他有些不舍。

    ‘待到家中突破筑基,这两个小子也应该练气了,并可以寻个筑基妖物,给这两个孩子受箓。’

    ……

    祭祀之事山上山下各有一场,李家一众受了符种之人在山上,山下则派了李曦峸这个曦月辈的大哥去操持,带了一众曦月辈的少年,弄得热热闹闹。

    李渊平事情做的滴水不漏,李曦峸未曾受符种,本来尴尬得很,如此行事,既不会让他觉得隔应,又能让曦月辈露一露脸,两全其美。

    李曦峸自觉身受重托,颇为压力,大半年前就开始准备了,如今一场祭祀完完整整下来,没有出过什么茬子,顿时松口气,身后已经汗流夹背。

    从祭祀之台上下来,这才换了一身衣物,便有人急忙来报,说是李渊蛟要见他。

    李曦峸不敢怠慢,急急忙忙地上了山,这才踏入大殿,中殿之上便坐着一青年,一袭黑袍,眉宇之间紧紧蹙着,像是有什么心事。

    ‘自老祖坐化,仲父面上的笑容便越来越少了……’

    李渊蛟自己都未察觉到自己身上的变化,只是李曦峸是曦月辈的大哥,年龄与弟弟们差了十多岁,对李渊蛟年少时的模样还有许多记忆。

    他本就是个仁厚的性子,眼下心中感慨,下拜道:

    “曦峸拜见从伯!恭喜从伯仙法大进。”

    按宗法李渊蛟并非他的亲仲父,是隔了一辈的从伯,只是山上大宗嫡系一向都不分这么疏远,私底下都是当做仲父,如今正式拜见,便如此叫了。

    李曦峸心中感动,不曾想上首的李渊蛟同样有了决断,亦是愧疚难当:

    ‘当年受符种没有这孩子的份,不得不支开他下山,现在我又要以兄弟情夺了他的天地灵气份额……害!’

    李渊蛟虽然愧疚,却是果断之人,顿也不顿地温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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