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七十四章 如今费家(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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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人出了密室,李玄锋一身乌金甲走在前头,先在上首坐下了,其余两旁站开,他端坐着问道:

    “可曾得了体悟?”

    几人皆点头,方才一阵波动,皆有感悟从符种之中浮现而出,气海之中符种的颜色变得更加明亮,并有数道口诀浮现在脑海之中,众人能通过符种感应到太虚之中的仙鉴,默念口诀,从而得到感应。

    李玄锋见众人皆点头,轻轻一顿,沉声道:

    “是好事,曦治在宗内应有感应。”

    下首众人都点头,只是丧期未过,众人兴致都不是很高,并没有流露出太多的喜色,李玄锋略微一顿,轻声道:

    “如今郁慕仙虽死,可湖上暂且不要轻举妄动,等我回了南疆,通过宁家的手笔了解一下宗内的利益妥协,回一封信回来,再行此事。”

    李清虹点头,答道:

    “我等在族中等消息,只是…当年郁家有一人,好用剑法,唤作郁慕剑。”

    她说起这事来,殿内有印象的人寥寥无几,李玄锋略微点头,李清虹转而向几个晚辈解释道:

    “郁家正鼎盛之时,几个兄弟各有其能,郁慕仙天资聪慧,郁慕高手段阴狠,还有一人叫作郁慕剑,曾败在大父手中,一心往北求道,从此不知所踪。”

    “此人若是在世,兴许已经突破筑基,还需提防一二。”

    这话一说,一直在山下持家的李曦峸明白过来,答道:

    “这些年,仲父、季父等人先后持家,皆有派内应过去,促使郁家散乱,我这去查一查有无通信,或是去了何处。”

    李玄锋略微点头,觉得几人都算得上能干,便摆手让人下去,留下了李清虹。

    他问道:

    “我听闻…近年来费家与我家不甚亲近,或是因为那费清伊在元乌峰修行?”

    李清虹点头,把情况大体说了说,轻声道:

    “也是…费家已经多年不曾与我家来信,当年的恩情,早些时候便忘记了。”

    当年费家少主费逸和同他一同去了南疆,李玄锋手中还有费逸和托他带回家的信件,听了这话,眉头一挑,沉声道:

    “我去一趟费家。”

    李清虹有些担忧,连忙道:

    “我…也一并去一趟。”

    李玄锋并未阻拦,两人驾风飞起,从山上的大阵之中飞出,一路往北去,正正好飞过一座布满废墟和阵法的大洲。

    “当年的湖中洲坊市。”

    李玄锋略微看了一眼,这坊市已经被来往的散修光顾了不知道多少回,禁断大阵还在时不时的发挥效用,他道:

    “估摸着算着再过个十来年,叫上几位筑基,配合一位阵法师,应该能把这湖中的残阵一扫而空,并可以取来落脚,湖中洲富庶,可以供养修士。”

    李清虹点头,自家也早就打着这主意了,一齐飞过,望月湖北岸地势更高,灵脉荟萃,山川富丽,断崖、石壁、雪峰浮现在眼前,李玄锋打量一眼,与他一起向寒云峰落去。

    正面直直地迎上来一白衣中年修士,一身寒气,抬眉来看,心中暗跳。

    眼间的女子足踏雷电,乃是筑基中期修为,柳眉杏眼,大约二十八九的模样,看起来有股熟悉之感。

    看着女子模样已经不是寻常筑基了,另外一人更是身着乌金铠甲,看上一眼就叫人两眼酸痛,面如刀割,心中有了判断:

    “是仙门子弟。”

    一时间腰弯到了最底下,恭恭敬敬地垂头道:

    “此处是寒云费家,不知两位前辈。”

    李玄锋并不说话,李清虹还算客气,温声道:

    “青杜李清虹。”

    此言一出,面前的男子如遭雷击,面色一白,双唇微颤,一时间竟然不知道如何作答,踌躇了一息,低低地道:

    “原来…原来是贵族…在下费桐财,见过两位前辈。”

    费桐财这才明白为何有股熟悉之感,当年李清虹来费家待了三年,她也是与费桐啸等人见过几面,当下暗暗吸气,垂头道:

    “不知两位…”

    李玄锋终于开口,低声道:

    “两家是故交,如今来访,是寒云峰也进不去了么。”

    费桐财汗流浃背,不知该说些什么,只能稍稍躬身,答道:

    “晚辈人微言轻…还得请家主亲自来迎。”

    他急忙退下去,一旁的李清虹则低声答道:

    “费家当年被命着不许修行『间道锦』,几百年的一套功法体系彻底作废,一切要从头开始,这几十年来,连个筑基都不曾修成。”

    李玄锋负手而立,答道:

    “世人趋利避害,费家的选择也算不上错处,只是我每每想起仲父一剑留下整个费家,却得了这样回报,总有些不适。”

    李清虹还要开口,脸色却微微一变,只见下头的寒云峰上升起一道亮光,费家仰仗了多年的【云拢天南】大阵赫然升起,绽放出白莹莹的色彩,将整座仙峰笼罩其中。

    李玄锋挑眉,远远的便见飞来一人,长得与费逸和有七成相像,一副风流倜傥的模样,只是如今面色难看,驾风过来,低声道:

    “在下费家家主费桐玉,见过两位前辈。”

    费家开了大阵,几乎把不信任摆在了台面上,而李通崖还救过他一族的性命,此举可以说冒犯之至,偏偏家主费桐玉又亲身来迎,以身犯险,显现出自相矛盾的举动来,让李清虹暗暗摇头:

    “兄长曾说此人是一只忙着过冬的白鼬,果然是一个模样,千防万防就算了…既然得罪了也得罪得不干净,是个墙头草的性子…”

    李玄锋则仔细看他,面上浮现出几分意义不明的笑容,沉声道:

    “你就是费桐玉!好!”

    他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神色淡漠地道:

    “这是你父亲让我带来给你的!今后好自为之!”

    他随手一掷,这封信连同一枚储物袋,啪地一声砸进费桐玉的怀里,径直转身驾风离去,李清虹自然配合着上前,有些急切地道:

    “道友怎么能这样!未免太过无礼了!”

    费桐玉几十年来头一次听说父亲的消息,被砸的头晕脑胀,又受了李玄锋瞳术睥睨,早已经方寸大乱,从上到下乱了阵脚,口中只道:

    “我!…这!害!”

    李玄锋这一砸一去,已经把对方的冒犯结结实实砸了回去,李清虹唱起红脸来,轻声道:

    “道友!这事情可做得没意思!”

    费桐玉像是做梦一般,在空中顿了顿,略显迟钝,紧紧攥着手中那份父亲写的信,两眼垂泪,用一种恳求的语气道:

    “我只是怕……罢了…还请道友去峰上坐一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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