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百六十六章 拜访赠礼(2/2)
“他们算计得准,要么我会夺你身躯,要么我会因恩而得躯,又能得到你这样一个盟友,百利无一害。”
这灰衣人连饮了好几口茶,似乎在回味茶水的味道,美滋滋地道:
“屠龙蹇,老子可是真心待你,等我捏了真正躯体,将赤礁岛一合,你我联手,还有什么解决不了的事情!”
……
通漠郡。
天空中云雾飘荡,李承辽站在云端,脚底踩着晶莹的气流,白猿幻化为的老汉沉默地驾着云,带着他极速穿梭而去。
屠龙蹇突破紫府,李家人思来想去,如今的时局动荡,李曦明不宜出动,李周巍还未筑基,倒还不如身为家主的李承辽来得郑重。
加上李承辽从小在族中长大,从未见过外面的世界,后来又一日日闭关修行,心头对这事很期待,当下无事便心满意足地外出了。
眼下脚底正是通漠郡的豫阳陈氏,凡人众多,一派生机勃勃的景象,李承辽也是治家多年,看着楼院规整,井然有序,不由点头。
陈氏也是有名的大族了,豫阳陈氏不说,陵峪门当年也是姓陈,只是这两家起源不同,豫阳陈氏世代居于此处,陵峪门始祖似乎是从宁国迁来。
李家亦是如此,听闻吴国还有一李氏,也是世代居于吴国,望月李氏则被认为是北方遗族。
撇去这些东西,陈氏的处境比李氏好的太多,毕竟是根深蒂固的地头蛇,几乎各宗之内都有同族,虽然只有一位紫府,却与各宗关系都算得上不错。
见着李承辽看得出神,白猿难得开口说了一句:
“家主,家中的黎泾陈氏血脉不俗,也应与这两陈有关。”
李承辽自然明白,家中那陈鸯的天赋让他印象深刻,只答道:
“有机会可以查一查,只是据说这秘法牵连到紫府,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两人才聊着,很快出了越国地界,山脉变得险峻起来,时常有瘴气笼罩,森林也变得高耸阴森,时不时有妖气冲天,咆哮嘶吼。
葵钧山位处南疆边境,一人一妖虽然不曾来过,依旧是一眼认出来了。
无他,一片青瘴环绕之中,葵钧山朦胧明亮,红气冲天,紫府突破带来的异象还不曾完全消失,夜色正深,这山顶上正空一片云也没有,远远的围绕着一片红色雾气,修士飞进飞出,热闹异常。
两修停在山脚,却见着山门早已经矗立起来,还算像样,两人站在门前,很有规矩的模样,只请两人上山。
一路步上,一切井然有序,职能分明,虽然洞府有些潦草,却已经能看出用心之处,李承辽略有诧异,暗忖:
“好厉害。”
屠龙蹇虽然是孤家寡人,可见如今这模样,他所结缘、收服的心腹部下众多,早就足够撑起一个门派的模样。
李承辽在观察屠钧门修士的组织,白猿神色却复杂得多,看着一众修士跑上跑下、似是而非的一切,沉吟不语。
李承辽将手中的玉盒交到前来的修士手中,轻声道:
“青杜李家,送上【太焰长果】,恭贺真人突破紫府!”
他一边说着这话,一边顺手在玉盒上轻轻一抚,洁白的玉盒颜色渐渐褪去,化为透明之色,呈现出内里的东西来。
却是一枚火焰升腾,明亮朦胧,通体狭长的果子来,浓郁的火焰在盒子中窜来窜去,也是一难得的宝药。
这东西是多年前在郁家宝库之中得到的,【紫怜菩】给了空衡,这和尚眼睛瞪得滚圆,千恩万谢收下,而这【太焰长果】正好是火德宝物,甚至十有八九就是牡火,送作贺礼正好。
这贺礼送的又贵重又符合心意,让前来迎接的屠龙蹇手下都高看一眼,仔细地记下来才退去。
白猿将洞府门一开,苍声道:
“家主且准备着,这名号一传上去,真人必来相见。”
李承辽点头落座,心中犹有些纠结:
“据说真人与叔公关系匪浅,可在青松观已经是请了他出手,恩情花费了不少,长辈陨落…真人又与家中其他几位毫无干系。”
“仇怨百年犹不忘,恩情从来如纸薄……先人已去…虽然多少还有联系在,可真要请这位真人出手,恐怕连最后的联系都淡泊了。”
李通崖陨落对李萧两家关系的打击巨大,李家人都是看在眼里的,到了萧归鸾陨落后更是一天天弱下去,李承辽心中怎么能没有计较?
等了半刻钟,果然听着洞府之门轻轻敲了两声,两声朗笑传递进来,现出一黑衣男子。
“可是李氏到访?”
李承辽面前浮现出一道身影,却是一黑袍青年,笑容爽朗,衣着干练,袖口绘着几道深红色的纹路,踏步进了洞府。
“晚辈见过真人!”
屠龙蹇面容年轻,看上去平凡普通,唯独眉心之处一点朦胧,待人也随和大方,兴许是因为初具神通,丝毫没有寻常紫府高高在上的态度。
可毕竟是紫府修士,他只是迈步进了这洞府,顿时有股闷热微微窒息之感,压迫感扑面而来。
李承辽离席而拜,动作才做到一半就被屠龙蹇扶了起来,他略感心安,眼前青年笑道:
“真是劳烦贵族花心思了,【太焰长果】如今很少见,贵族这礼送得太重了。”
李家的情况屠龙蹇也晓得些,如今的处境虽然比多年前好了许多,拿出这宝药却也是不容易的,叫他的声音有些叹息:
“意思意思便好…”
他没有什么动作,洞府之门已经自行合闭,青年在位上坐下,轻声道:
“青松一别,我西躲东藏,四处闭关,以求突破,还不曾去过贵族祭拜前辈,是我的不是…”
屠龙蹇再怎么客气,李承辽是断然不敢坐的,只在他面前为他斟茶,屠龙蹇见他不坐,也不曾强逼,而是沉声道:
“青松观郁慕仙一事,青池可曾为难你等?”
他微微抬头,若有所思,目光冷起来:
“总不能是那唐摄都还在从中作梗,记恨你家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