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 孝城乱四十二求月票(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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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年道:“还没,到处看看。”

    宴安内心暗叹。

    倘若郑乔没变成如今的模样,或者说攻下辛国安心治理,老朋友未必不会留下来。

    如今说什么都没用。

    青年又道:“我打算去四宝郡看看。”

    宴安道:“四宝郡?”

    青年笑道:“彘王两个跟郑乔一个德行,不用考虑。不过那些被郑乔一纸诏令勾出野心的势力,可以看看。或许有对胃口的。”

    宴安摇头:“这赢面太小了。”

    郑乔好歹还有国土、兵马、完整的班底,若能醒悟改正,在大陆西北站稳脚跟很容易,反观那些势力则是昙花一现。老朋友在这些人身上下注,怕会输得血本无归。

    青年道:“总得试一试。”

    宴安无奈道:“……方才是谁说不会赌命?”

    青年自信满满道:“我一旦下注,必赢!”

    宴安不知道他哪里来的自信。

    他要是能赢,当年裸【奔】回家的是谁?

    青年余光看到宴安脸上的怀疑,心下也是无奈叹气——好吧,他承认自己有嘴犟的成分,说得信心满满,实际上自己心里也没底。但这是他的错吗?明明是文士之道的错!

    旁人的文士之道,哪个不正儿八经?

    偏偏他的文士之道就是“逢赌必输”!

    是的,没有看错。

    他的文士之道就是逢赌必输。

    让一个将“赌”视为人生一大爱好的人,获得“逢赌必输”的文士之道,青年感觉到了命运施加在身上最大的恶意。不过,这世上没有真正无用的文士之道,凡事有得必有失。

    青年垂眸看着被他随意丢在地上的文心花押,似有某种暗流在眼底深处涌动……

    逢赌必输?

    反着来,不久就是逢赌必赢嘛。

    二人推杯换盏喝得尽兴。

    待天色微亮,宴安忍着几乎要裂开的头疼从宿醉中醒来,发现老朋友已经离开,只留下厚厚一封信。他仔细看了看,轻笑——老朋友虽然没答应帮他,但留下的信函已经将郑乔帐下能用的、不能用的、能信的、不能信的……乃至个人脾性忌讳都写了下来。

    这些内容可不是“有心”就能弄到的。

    这证明——

    老朋友曾认真考虑过郑乔。

    只可惜,郑乔实在太让他失望了,入主辛国后的每一桩事情都在人雷区上踩踏!

    青年不可能将唯一一次下注落在郑乔身上,更不可能将性命交托出去,但毕竟是耗费大量精力的心血,留给宴安刚刚好。

    青年带着包袱以及书童,踏着晨雾离开这片土地,往四宝郡而去——这场蓄力已久的风暴已经到了临界点!几乎是前后脚,不少收到风声的人也踏上了同样的路。

    深处漩涡之中的沈棠却没什么感觉。

    她一觉睡到大天亮。

    屋外的褚曜敲了两回门才将她喊醒。

    顶着乱糟糟的头发,沈棠困乏地半眯着眼睛往脸上泼冷水。有了足够的刺激,残留的睡意才飞了个干净。洗了脸,拿起木梳胡乱梳理头发,扎了两三回,马尾还是歪斜的。

    “算了算了——不跟自己较劲儿了。”

    梳得越久,头发掉的越多。

    褚曜看不下去搭了把手。

    “五郎还是没精神?”

    沈棠打了个哈欠:“睡不够……”

    眼底乌青再深些都能伪装大熊猫了。

    她道:“昨晚文气被抽空,恢复超级慢不说,我还做了一晚上的噩梦。梦里一直在逃跑,越来越多丧尸聚拢过来追杀我,我拼了命,跑啊跑,醒来感觉两条腿都要废了……”

    褚曜将温着的朝食打开。

    粥香扑面而来,还有好几碟开胃小菜。

    他不解问:“丧尸?”

    “丧尸就是活死人,身体是死的,但能动,喜欢追逐活人气息和血腥味……”沈棠端起粥,吸溜一大口,空荡荡的胃得到了完美安抚,她这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长得可丑了!”

    这个梦简直莫名其妙。

    梦里追杀她的不仅有丧尸,天上飞的、地上爬的、水里游的,有一个算一个都掺和一脚。沈棠靠着一波波极限操作和顽强毅力才没有被它们抓到。最后实在太累了——

    沈棠道:“……我跳进了一口棺材。”

    褚曜:“棺材?什么样的棺材?”

    或许是因为自己的文士之道,褚曜对稀奇古怪的梦境很感兴趣,沈棠无厘头的噩梦他也能听得津津有味,时不时发表一下自己的看法或者疑问。祈善在一侧听了只想翻白眼。

    沈棠停下干饭的手。

    她仔细想了想道:“一口木棺材。”

    至于是怎样的木棺材,没印象了。

    她跳进棺材,噩梦就结束了。

    祈善试图加入群聊:“大凶之兆?”

    褚曜白他一眼。

    “大清晨的浑说什么?明明是见棺发财!”

    哪怕是大凶的梦,到了五郎这里也该是大吉!

    祈善:“……”

    加入群聊失败。

    不知不觉,沈棠添了七八碗粥。

    盛米粥的木桶已经见底。

    她添掉嘴边的米粒,问道:“还有吗?”

    褚曜:“朝食不宜过饱。”

    沈棠摸摸肚子:“没饱,至多五分。”

    此话一出——

    祈善道:“这已经是你平日最大饭量了。”

    整整一大桶粥!

    祈善都想腹诽褚曜这是在喂猪。

    居然还不够吃?

    沈棠:“可是——我真的还饿啊。”

    褚曜起身:“我去后厨看看还有没有吃的。”

    郡守府的东厨全天都有人。

    回来又是一大桶米粥。

    褚曜害怕她吃不够,又带来两盘糕点。

    祈善:“……”

    沈棠埋头苦干,没多久全部下肚。

    “咦——”她倏地经道,“奇了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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