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38 损到家了上求月票(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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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男人似乎没想到国主会挑这时候传唤自己,用一贯慢声细语的腔调问:“可有要事?”

    内侍笑容看似极尽献谄,实则不软不硬地将男人的话推回去:“奴婢哪敢揣摩上意?”

    具体什么事情自然要等男人过去才知。

    男人看了一眼天色,金乌西坠仅剩丝丝缕缕的余晖,大半天幕都染上了墨色。他不放心地叮嘱一侧的儿子:“你照顾好你母亲,为父短则一时辰,长则两时辰就回来。”

    这话冲儿子说,但真正听的另有其人。

    “倒也不必这么赶,一国之主在饭点召见心腹重臣,于情于理也该留一顿飧食。”

    那名内侍生得一双吊梢三角眼,眼珠子偏小,盯着人的时候透着一股说不出的阴郁气质,仿佛被毒蛇盯上了要害。他斜眼用余光乜了眼女人,不满道:“崔公,这位是府上哪位女眷?国主之尊,岂是区区妇人能议论的?”

    气氛莫名焦灼紧张起来。

    男人道:“是内子。”

    内侍适当退让,尔后疑惑:“奴婢听闻崔公独身多年,这是新夫人?恭喜恭喜!”

    嘴上说着恭喜的话,眼睛却毫无真诚。

    垂首敛眉的时候眼底还有一闪而逝的不屑讥嘲。也不知道姓崔的什么脾气,王都多少世家想将如花似玉的女儿送到他榻上,全都被他拒绝,回头就挑了这么个土气老妇。

    “吾不曾独身,她也不是新夫人。”男人越过内侍上了马车,淡声道,“你是御前伺候的老人了,应该知道口风不紧会妨碍前程。”

    仅妨碍前程还好,要妨碍寿数就不妙了。

    内侍闻言,眼周神经不自然抽动,薄唇紧抿着,三角吊梢眼透出的戾气更重三分。

    不自然地应道:“崔公说的是。”

    随着宫内接人的马车在街道尽头只剩一个小点儿,少年皱眉不忿道:“刚才那个阉宦当真是找死!真以为御前伺候就算个东西?当着父亲的面挑衅崔氏主母,真是……”

    女人打断儿子即将出口的话。

    不悦道:“你父亲自作多情什么?”

    他们俩都和离都多少年了?

    那张和离书是废纸吗?

    少年杀气收敛干净,软声道:“父亲也是不想您被一个阉宦小看,就算和离,您不是崔氏主母,也是未来崔氏家长生母。一个阉宦羞辱您,不就是羞辱儿子羞辱父亲?”

    女人道:“他杀人别拿我作筏子。”

    搁外人看来,前夫应该是个斯斯文文的文人,第一眼见到他就觉得这人日常生活就是焚香、品茗、听雨、抚琴,闲来无事跟友人酌酒、对弈,有兴致会半夜去侯月寻幽。

    实际上呢?

    杀性都藏在这张皮囊

    他刚才那番话,不可否认有维护自己的成分,但主要目的呢?崔氏跟戚国国主也不是坚不可摧的同盟关系,偶尔表达不满让盟友注意分寸也是一种手段。女人越想越觉得没什么意思,略带疲累道:“乏了,准备客房吧。”

    少年小跑着跟上去。

    小声道:“哪能让母亲住客房?”

    女人根本不理会儿子的叨叨,抬手指向沈棠:“瞧你机灵,先在我身边伺候,好好学着,日后去女君身边伺候才不手忙脚乱。”

    少年脚步更急促了。

    “母亲,儿子都安排好人了……”

    迎接少年的是轰得关上的大门。

    要不是他反应快,合上的大门能将他鼻子都夹住。碰了一鼻子灰,少年在外头急得一跺脚,委屈到哭腔都有了:“母亲,母亲——”

    母亲嫌弃父亲就罢了,为何还嫌弃他了?

    他哀求呼唤并未敲开大门,反而听到院内逐渐远去的脚步声。少年见没有转圜余地了,只得沮丧耷拉肩头,一步三回头。待过了长廊转角,少年略带稚嫩脸上哪里还有委屈啊?

    那双酷似其父的眸子虽有氤氲雾气,但透过雾气便能看到眼底犹如寒潭的冷意。

    “那个阉宦,让他死!”

    黑暗之中似有一道人影晃动。

    空气响起模糊回应:“毕竟是御前的。”

    少年慢条斯理掏出帕子点掉眼角因情绪激动溢出的水光:“御前又如何?真以为给国主当几回口舌,一个阉宦就等同于国主了吧?一颗没什么用的弃子,杀了就杀了。”

    “但家长那边……”

    “你觉得他会拦我?”少年口中溢出一声嗤笑,“若真如此,被抛弃也正常。那张脸不够新鲜留不住人,现在连脑子都泡了。闺怨诗词写了一堆,他倒是送出去一份?”

    暗卫:“……”

    女人感慨:“我就说吧,崔氏这种世家教育迟早要出问题,能逼疯一个算一个。”

    将儿子关在门外,女人并未直接走远,而是冲沈棠使了眼色。在沈棠帮助下,二人偷偷听墙角,也意外见到她儿子罕见的另一面。沈棠问:“克五,你儿子精神状态还好吗?”

    “应该是还行的。”

    女人面上毫无担心。

    沈棠:“……”

    随即又极其疑惑地看着女人,问出一个憋了很久的问题:“克五,你怎么认出我的?”

    女人正是崔徽,崔克五。

    崔徽坦白道:“我以为你是苗希敏。”

    沈棠:“……”

    崔徽:“不过想想苗希敏的性格也干不出你做的那些事儿,便猜测你是祈元良安排的内应——康国主派下的事情太大,指望我单枪匹马完成也不现实啊,肯定有帮手。”

    她口中的“苗希敏”就是苗讷。

    崔徽跟苗讷同行了一段路,二人相谈甚欢,只是怕她前夫有所察觉,在靠近戚国国境的时候分道扬镳。苗讷转道去了别处,绕一圈找个合适身份再跟自己会合。这几日崔徽都格外留心身边出现的陌生女性,看谁都像苗讷。说到这里,崔徽又是一肚子火气。

    “姓崔的简直不是个人。”

    “老娘这把年纪了,他都吃得下去。”

    “他是真的饿了啊……”

    “你怎么来得这么晚?要是早点,我还能少遭点罪。姓崔的,当年和离好好的,如今见了我就跟抓到仇人一样。要不是我脸皮厚不肯走,早被他轰出戚国,遭了老罪!”

    沈棠这才插上话:“轰出戚国?”

    崔徽点头:“是啊,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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