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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快醒醒啊!”

    崔琅眼睛根本睁不开,摆了摆手,嘴里含糊不清地咕哝道:“再喝就醉了,我可不能在长兄面前丢脸……”

    胡焕急得叹气:“此等关键时候崔六郎君怎偏偏醉成这般模样。”

    跪坐在一旁伺候自家郎君的一壶也叹气:“胡郎君不必为此烦恼,毕竟我家郎君纵是没醉,也是帮不上什么忙的。”

    就郎君这嘴,没准儿还得添乱呢。

    胡焕:“……”

    好像也是。

    “先别着急。”昔致远仍看着那少女身影,道:“此事非一人之言可定真假,常娘子还未说话。”

    一直站在常阔身侧,负责稳住常阔的崔璟微转头,目光越过众人,不动声色地看向那名自东罗国远道而来的青年。

    “画已在此……常娘子竟还要与我侄儿撇清关系吗?”男人抬手抹了把眼泪。

    “我赠过此画给周顶?”常岁宁问喜儿。

    喜儿立时摇头:“自然不曾!女郎只为接济他而已,所赠自然只有银两钱财而已!”

    女郎对那周顶本就没有什么旁的心思,有妄想的从始至终只有那周顶自己!

    且也不是出于什么纯粹圣洁的男女之情,不过是想攀女郎这高枝罢了!

    说来真是晦气,死都死了,还来要名分呢!

    喜儿又重申道:“这画绝非是女郎送给周顶的!”

    “你们……”那男人愣了一愣,才道:“你们主仆在此一唱一和……便想蒙混过去吗?”

    这是拿人当傻子不成!

    魏叔易认真地分辨了一下。

    应当也不是一唱一和,他瞧着常娘子像是真不确定——她这脑子,八成是真的坏过。

    那拿着画的男人接着哭道:“……我今日拿着这画,本是为寻我侄儿下落来了,可谁知他竟犯下如此大过,我也不敢为他开脱什么……但我所言句句属实,这画也是真的,常家势大,污蔑常家娘子名节的罪名我哪里担待得起?我今日要想活命,怕是只能求诸位为我说句公道话了!”

    面对男人走投无路般的“求助”,四下众人反应各异。

    “够了!”

    同一刻,两道声音叠作一道。

    常阔看向那与自己同时开口说了同样的话的人——

    见站出来说话的人竟是褚太傅,亦是如今的礼部尚书,众文人无不意外。

    “倒不知今日她这拜师宴,究竟是碍了谁的眼了?”头发花白的褚太傅走上前来,清瘦的身形依旧端直:“若想在诗会上砸场子,便用诗会的法子堂堂正正地来砸!扯什么女子名节,毫无新意且实属下乘,叫人烦腻至极!”

    “她私下与谁人来往,那是她的事,轮不到不相干之人拿到人前让人指手画脚加以评断!”褚太傅的视线扫过四下众人,声音苍老却仍掷地有声:“一个是杀人者,一个是险些被害丧命之人,害人性命未成,如今又来毁人名声,这是从哪层地狱里爬出来的道理?”

    他本不是多管闲事之人,但实在是看不下去了!

    老乔他们跟这小女郎是一家的,为免被人揪住话中不妥之处做文章,暂时不宜多说,但他可不怕!

    最好明日就有人在早朝之上弹劾他失言之过,这礼部尚书的位子黄了再好不过!

    这般想着,褚太傅干脆指着那男人骂起来:“一脸阴险丑恶之相令人作呕,满身陈年酒馊之气臭不可闻,在此学人扮得什么可怜?”

    “……”男人怔怔地张了张嘴巴。

    这看起来体体面面的糟老头子……怎么还外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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