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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魏叔易:“如今门下省左右侍郎皆是天子心腹,已可代为理事。”

    至于崔澔……圣人已决心借万延泰之事对崔家下手。

    “门下省如今所行之事,不外乎是替天子分忧,此事并不是非魏叔易不可。”魏叔易道:“不如北去,代朝廷请罪。”

    对上儿子少有的认真眼神,段氏一时间怔在当场,忽觉他哪里变得不同了。

    郑国公忐忑道:“子顾,你为一介文臣,而北地将士多凶悍,待朝廷又必将怀恨在心……”

    “正因如此,才更要让他们看到朝廷的诚意。”魏叔易道:“由我这般身份的文臣前去,方有可能消解他们的怒气。”

    关内道远不如岭南道那般地广人稀,但前者因常年面临北狄的滋扰,肩负抵御异族的重任,上下将士间便更加凝聚。

    正因如此,朝廷对关内道军权的处置,便不能向岭南道那样,择选出一位新的节度使前去上任——朔方节度使惨死京中,朝廷却迫不及待让新任节度使前去把控兵权,这势必会让关内道军心逆反。

    崔令安此时尚在与北狄交战,若关内道再生兵乱,倾天大祸即在眼前。

    所以,他一定要去。

    魏叔易已向天子求得便宜行事之权,他打算亲自护送朔方节度使尸骨北归,亲自向关内道将士赔罪,而后再从朔方节度使的部将中,择选出有能力者接任节度使之位,不易关内道兵权,以此将震荡降到最低。

    即便圣册帝的确想过要借机收拢关内道兵权,却也知道于时局而言,魏叔易的提议最为稳妥,经思索权衡之后,最终还是点头同意了。

    “子顾……”段氏红着眼睛,想说些劝阻的话,但见青年周身隐现的却是甚少外露的文人风骨与决然之气,她便根本说不出反对之言,只能再次问:“你当真考虑清楚了吗?此一去,怕是……”

    怕是要有去无回!

    魏叔易抬手深深揖下:“儿不孝。”

    这分量不能再重的三字,叫段氏顷刻间泪如雨下。

    段氏一直很清楚,她这个儿子虽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资,但他自身所求却是模糊淡漠,他立于这天地之间,却并不曾扎根于这世间。

    这些年来,他功成名就,二十岁余,已至旁人终其一生也难以抵达的巅峰处,可真正享受了一切的却不是他,而是他身后的郑国公府。

    他看似自我,实则没有一件事是真正为了自己,而一直在为家中图谋安稳之道。

    他喜恶淡薄,待众生似乎亦如是,而段氏如何也没想到的是,前二十余年,一路锦绣满途,未曾将他打动,却值此天下存亡之际,忽而完成了他真正的转变。

    如此转变,又怎能说不是天下之幸,不是他自身之幸?

    子顾找到了他昔日所不理解的东西,她身为母亲也本该为他感到庆幸,可是……这于她而言,却是几乎要以失去他作为代价!

    魏叔易离开后,段氏一头扎进丈夫怀中,终于放声大哭起来。

    “让他去吧……”郑国公低声叹息道:“他言门下省已不需要魏叔易,何尝不是对朝廷对天子已心灰意冷……”

    他想,子顾大约已不愿继续居于门下省内,仅为天子守权而继续那些无谓之营营逐逐。

    他欲北去,以文人之躯,为苍生阻挡疾风。

    而如此北去,既是偿还君恩,亦是在天子面前继续保护郑国公府最好的方式。

    如此为家之用意,如此为民之文心,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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