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章 庄村诡闻(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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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百四十章

    张传世一句话顿时令得所有看热闹的人作鸟兽散。

    中间的两人也想逃走,范必死今日被庞知县等人看到自己雇佣的这群杂役吵架偷懒,心中已经很是恼怒,深怕赵福生认为自己办事无能,便有心要拿这闹事的人立威。

    见这二人想跑,他立即大喝:“你们两个给我站住!”

    这两人年纪都不算老,约二十五六,一被范必死喝住,顿时露出怯懦之色,全然没有先前吵架时的狠状。

    二人衣裳被扯开,好像是在地上打了几个滚,沾了满身的尘土,见范必死脸色难看,硬着头皮喊:

    “大人。”

    “过来。”

    范必死喝了一声。

    两人相互对望一眼,此时都没有了先前的凶悍,反倒有些懊悔,深怕遭受处罚。

    他们胆颤心惊上前,赵福生便问道:

    “你们叫什么名字,怎么在这里吵了起来?”

    与范必死凶神恶煞相较,她神态温和,令得骇得浑身发抖的二人心中稍安,其中一个穿灰色短褂的人上前一步道:

    “回大人的话,我姓苟,家里行四,是受府衙的大老爷找来修葺大门的,跟庄老七算是表亲。”

    他说到这里,回头看了另一个男人一眼。

    “大人说这镇魔司的府门要重修,我们今天忙的就是这个事,中间干了一会儿,我跟庄老七开了个玩笑,没想到他大怒,拿了铲子回头拍了我一铲——”

    说到这里,他有些委屈:

    “请大人作主,允许我打他一板回去。”

    庞知县在万安县赴任之前,也曾在其他县城中任过职,与许多县里乡民打过交道,这种鸡毛蒜皮的矛盾不知听了多少。

    打交道多了,他深知这些人既穷且无见识,有时愚昧不堪,一言不合便会动手,且失去理智后容易打得头皮血流,小事也会变成大事。

    若只是单个矛盾还好,而正像武少春所说,此时匪患很严,许多村庄组成宗族,彼此抱团。

    一人被欺负,全村出动,有可能小矛盾会引起大祸患。

    到时极有可能会变成两个村庄之间的斗殴,这种矛盾官府都轻易不敢管。

    此时听到这苟四提起与庄老七的矛盾,只是开个玩笑便打起来,而且还是在镇魔司门口就开始闹事,这位老知县的眼里浮出对这两人赤裸裸的观点:刁民!

    若非这会儿是在镇魔司地盘上,庞知县恐怕就要让人将他们拖下去,各打十个大板。

    范必死听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也有些恼怒:

    “这点小事就吵吵闹闹,其他人也不干活,还围过来看,你还吵到了大人——”

    他眼里露出狠色,正要再说,那庄老七就喊:

    “冤枉啊,冤枉啊大人。”

    赵福生听得有趣,不等范必死发怒,她就先问:

    “你怎么冤枉了?难道苟老四说的话不是真的,你没有拿铲子拍他?”

    “我拍了——”

    庄老七当着众人的面也不敢撒谎,连忙应答。

    “既然你确实拍了,那你打人在先,怎么算冤枉了你?莫非他不是和你开玩笑,而是有意惹恼了你,激你动手的?”

    “他是和我开了玩笑——”庄老七就道。

    他这样一说,庞知县就冷脸道:

    “他和你是表亲,又跟你一块干活儿,和你开个玩笑你就要打人,像你这样的刁民,岂不是别人走在路上如果和你打声招呼,把你吓到了,你还敢拿刀捅人了?”

    “那是不敢,不敢的。”

    庄老七连忙摆手。

    “那他确实和你开玩笑,你也打了人,我看不算冤枉,你惹事生非,聚众闹事,干脆——”

    赵福生笑着正要说出这庄老七的惩罚,他一听不对劲儿,连忙就道:

    “大人明鉴,这个冤枉就出在玩笑上。”

    “什么?”赵福生奇道:

    “他开了什么玩笑,值得挨你一板子。”

    “我这老表,拿了个竹枝戳我后背呢,将我吓得不轻。”庄老七连忙道。

    他这个人看得出来思维僵硬,就连说个与苟老四之间的矛盾都讲得不清不楚的。

    庞知县不耐烦听这些刁民狡辩,闻言就道:

    “大人,依我看,这些刁民最是狡诈奸滑,打他十板子,遣他归家算了,不要与他胡搅瞒缠,浪费大人的时间。”

    他的话将庄老七吓得不轻,连先前告状的苟老四也一下被吓住了。

    两人毕竟是远亲,彼此打闹生了嫌隙,但如果真被官府打十板子,庄老七必定要躺床数月了。

    若是命大留个残疾,若是不走运,怕是命都要没了。

    “大人……”

    苟老四连忙想要求情:

    “我刚刚只是和庄老七开玩笑,我们错了——”

    “我也错了,大人饶命——”

    庄老七也忙不迭的求饶。

    范必死不想听两人多言,看向赵福生:

    “大人,我觉得庞知县说得对。”

    而赵福生却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她倒不是觉得庞知县处罚重了,而是庄老七在提起苟老四和他玩笑,将他‘吓得不轻’时,在场人都觉得他是狡辩乱说,只是为了逃避处罚。

    可赵福生却看得出来,庄老七当时提起‘玩笑’时,面色都变了。

    这样的惊恐可非伪装得出来的。

    赵福生顿时改变了不欲多管闲事的心态,问他:

    “他开个玩笑,怎么将你吓成了这个样子?”

    “这……他……”

    庄老七顿时语塞,看了自己的表兄一眼,吱吱唔唔的说不出个所以然,目光乱瞟,不敢看赵福生。

    “我看他就是胡言乱语,妄图欺瞒大人。”

    张传世跳了出来,指着庄老七骂道。

    “不是、不是。”

    庄老七一听这话,大惊失色,连忙摆手。

    这边的动静引来周围许多正忙着工作的杂役偷看,不少人停下了手里的活,明里暗里竖着耳朵盯着这边。

    庄老七也有些焦虑不安,左右四处观望,脸上露出懊恼之色。

    苟老四也后悔不迭。

    显然两人都没有想到,只是简单一个玩笑,最终惊动镇魔司的大人后,会有这样严重的后果。

    庞知县不耐烦与这些刁民多说,建议将这些人缉拿回府衙,一人打十大板子,以免后面的杂役有样学样,跟着闹事。

    “其他人继续做工,你们两人随我进府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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