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一章 赶到徐家(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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挥动胳膊:

    “放我下来!”

    家仆正有些不明所以然,将他放下地时,只见那位镇魔司来人从车里跳了出来,落地后扯了扯衣袖,抬头看向徐雅臣,露出了淡淡的笑意:

    “好久不见了。”

    下车来的人是个年轻的少女,嘴角带着笑意。

    徐雅臣看清她面容,又听她打招呼,双腿一软,突然‘扑通’跪倒在地。

    “老爷——”

    家人一见此景,不由吓了一跳,连忙想要搀扶他。

    后面赶来的徐家人不明就里,也蜂涌而上。

    徐雅臣拍开家仆的搀扶,跪在地上爬了数步,接着大声哭喊:

    “大人,我死罪啊!”

    徐雅臣做梦都没想到,自己那一封‘请罪’的书信一寄出去后,竟会将赵福生引来宝知县。

    “大人,我死罪——”

    徐家人见到这一幕,都惊惧非凡。

    有人机敏,已经从此时的情景猜到了赵福生的身份,脸上露出惴惴不安的神情。

    赵福生站在大门前,偏头盯着徐雅臣看。

    张传世跟在她身边,看着这位豪宅的老主人跪伏在二人面前,不由露出得意的神情。

    但他的眼角余光看到赵福生后,很快将自己小人得志的表情收了起来,以免稍后遭到当众喝斥,丢了面子不说,还难以下台。

    “你有没有死罪,现在说还太早了些。”

    片刻后,赵福生微微一笑,“如果此事是你家心生歹意,想要哄我,那自然死罪。”

    但如果红泉戏班失踪之事与徐家人无关,主谋者另有其他人,亦或是闹鬼,自然徐家无罪。

    说完,她示意徐雅臣起身:

    “你先起来,我们有话进府再说也不迟。”

    她没有一来发难,令得徐雅臣松了一大口气。

    家仆扶他起身,他没有再拒绝,正要说话,赵福生指着张三魁道:

    “此人替我引路,你替我招呼他。”

    “是是是。”

    徐雅臣连声答应,又冲家人招手,胡乱吩咐:

    “好好感谢这位差使,将大人的马车引入府中,小心照顾,把这位赶车的差使也一并领入家中,好酒好菜侍候。”

    他说完,有家人领命去照顾其他人。

    解决完杂务后,徐雅臣提着衣摆快步上前,跟在赵福生身侧:

    “大人是看到我的书信前来的吗?”

    此时已经入冬,但他满头大汗,见到赵福生的那一刻冷汗透体而出,将他身上的绸衣都浸湿了。

    “是。”

    赵福生点头:

    “几天前,我县中发生了一桩鬼案,我与几个令使一起前往村镇,耽误了时间,昨天才回县城。”

    徐雅臣一听万安县再次爆发鬼案,赵福生竟然去了又返。

    他一时之间不知是该害怕于万安到鬼案爆发的频率,还是庆幸赵福生办鬼案如神——涉及厉鬼的案件危险异常,她提起来却轻描淡写,仿佛人人畏惧的厉鬼在她眼中不值一提。

    “大人真是仙人下凡——”

    徐雅臣拍了句马屁。

    “闲话少说。”

    赵福生此时没有吹嘘的心情,迳直发问:

    “红泉戏班是几时失踪的?失踪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说完,又道:

    “他们当时住哪个园子,你领我去看看。”

    徐雅臣手呈杯状,将额头汗水尽数抹去,答道:

    “大人跟我来。”

    他侧开身体,走在前头领路:

    “半个月前,郑大人将戏班子交托给我后,我不敢怠慢,将他们安置在我的‘畅春园’内。”

    徐雅臣解释:

    “那畅春园是早年我几个儿子为了我五十寿而请人建的。”前后一共耗时三年,之后畅春园平时不开,府里有喜事、贵客临门时,才会打开园子。

    “红泉戏班住进去后,柳春泉当时还来感谢我,说是对此很满意。”

    他年岁长,经的事多,初时的惊恐一去后,理智很快回归。

    赵福生虽说没有完全赦免他的罪责,但她既然肯来,且愿意和自己说话,听他解释,就证明这位大人理智还在,并没有因为驭鬼而被冲昏头脑,变得易怒而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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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只要还冷静,就证明此事还有回旋的余地。

    且红泉戏班失踪之事确实与徐雅臣无关,他也觉得又冤又怕。

    这会儿徐雅臣反应过来之后,觉得赵福生的到来对徐家来说是件好事。

    她肯来,就证明她愿意接管这桩事的善后事宜。

    老乡绅心念一转间,想到了许多。

    郑河这个鬼东西,怕是临走之前摆了自己一道。

    他当时说红泉戏班中有个年轻小生是赵福生看中的,让自己好生接待,之后戏班失踪,把他吓了个半死。

    赵福生来后,不见愤怒、焦急,反倒气定神闲,可见郑河的‘看中小生’一说只是鬼扯。

    但赵福生因为红泉戏班失踪而来,可见她确实对戏班子十分看重,说不定此前让郑河好好照顾戏班子,也另有内情。

    再联想到戏班失踪,说不定涉及了某些隐秘。

    这样一想,徐雅臣也分不清自己是该惊慌还是该放心——惊慌于自己莫名其妙卷进了麻烦中,而放心于天塌下来了有人顶。

    “他们知道要与我们同行去万安县,一直都很安份,每天守在园中并不外出,甚至柳班主还主动让我锁上了门。”

    柳春泉的这个举动也很怪异。

    当时徐雅臣没有多想,此时结合之前种种猜测,这老士绅怀疑柳春泉恐怕也知道一些内情。

    “每日只送一日三餐才会开门,洒扫的事就戏班子自己干。”

    园子外每天路过的人还时常能听到吹拉弹唱之响。

    开始家中的下人、小孩觉得稀奇,偶尔还去爬墙偷听。

    时间一长,戏班子天天躲在园中不出,孩子、杂役也失去了新鲜感,再加上徐雅臣吩咐家人约束家里人,让他们不要打扰戏班子,惹别人不高兴,因此后面便渐渐没有人去了。

    双方相安无事,见面时还都很客气。

    “直到四天前——”

    徐雅臣说起这桩事,心中还有些后怕:

    “我家里人下乡收租时,牵了一头羊回来,我让厨房宰杀之后烹煮了,吩咐他们分一条羊腿送去畅春园。”

    之后的事赵福生也从信上看到了:

    “送饭的人扑了个空,说是园中人去楼空,戏班子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是!”徐雅臣用力的点了下头,那张满是皱褶的老脸上露出疑惑不知所措夹杂着惊恐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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