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二十一章 鬼村异变(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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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义真情知不妙,也不啰嗦,一手挟着张传世,一手牵着鬼马迅速进屋。

    而孟婆最后进屋子。

    她一入屋的刹那,村庄内突然狂风大作,巷道内飞沙走石。

    碎石泥沙被阴风卷起,漫天飞舞。

    那狂风吹灌着屋门,几乎将昏黄的灯光压制。

    ‘噼里啪啦’。

    沙石撞击着屋墙,发出不绝于耳的声响。

    赵福生与刘义真立即各顶住一扇屋门,用力逆风关闭。

    在关门的那一瞬间,两人借着屋内灯光,看到村内两侧的厢房屋门大开。

    这些厢房内每间房舍的正中各供奉着一座神龛,龛内都端坐了一尊泥胎像。

    泥像面前供奉着香坛,坛内插着三支燃烧的香,香被点燃,青色的烟雾顺着屋顶的烟囱往上蔓延——这便是笼罩了村庄青雾的来源。

    而在三人目光注视下,那原本被供奉在神龛内的泥胎脸上露出僵硬、诡异的笑意,随后脑袋‘啪嗒’断折!

    那泥像头颅断落的同时,厉鬼的凶悍之气再也镇压不住。

    五人齐齐打了个寒颤。

    同一时刻,赵福生与刘义真齐心协力,‘砰’的一声用力的将门关上!

    大门一关上,所有的阴气、狂风吹卷着沙石撞击墙的响声立时停歇。

    所有的嘈杂声、恐怖杀气及窥探,好像在关门的那一刻便被阻绝在门外。

    ……

    ‘砰砰、砰砰、砰砰!’

    ‘呼哧、呼哧!’

    喘息声与杂乱急促的心跳声相交缠,几人面面相觑,都生出一股劫后余生的庆幸感。

    “刚刚那是野庙?”刘义真捂着胸口问了一声。

    村舍内共有屋子十来间,每间的屋门同时打开,露出内里的泥胎。

    这些泥胎诡异,所有的泥胎像都同时盯住了闯村的五人,给几人带来了极大的压迫感。

    这绝对不是灾级的厉鬼,远比灾级的鬼物更凶悍。

    此时他终于相信了赵福生先前提到过的一种说法:灾级之上还有更高品阶的厉鬼,此前闻所未闻,兴许只是无人能从这样的厉鬼灾祸内存活下来。

    刘义真的手不自觉的发颤,他情不自禁的摸向了鬼棺。

    此时这本该给他带来恐惧感的无头鬼,却第一次让他生出了一种救命稻草的感觉——先前被十来尊泥胎‘视线标记’的那一刻,他险些情不自禁的打开鬼棺。

    “鬼、鬼——是那野庙内的鬼——”

    张传世整个人如一滩烂泥,挂在他背上,颤声的开口。

    刘义真一听这话,脸上露出嫌弃之色。

    这老头儿胆小怕死,一见泥胎像就跳到他背上,他将张传世抓了下来,一时遗忘了厉鬼威压带来的恐惧,反手想去摸自己的后背和衣摆:

    “张师傅,你别被吓尿了。”

    “尿不出来——拉干净了——”

    张传世嘴唇惨白,摇头道。

    “……”

    赵福生的表情凝肃:

    “十里坡的鬼好凶啊,义真,早知道这样,应该把无头鬼留在夫子庙,将你爷背出来。”

    刘义真本来有些害怕,但听她这话又有些想笑。

    正欲说话间,赵福生又道:

    “泥胎像频频出现,且一次比一次更凶。”从泥胎像的出现、断头都可以推断,十里坡的厉鬼就是乔越生。

    此人生前也算风光人物,但不知因何故而死,且有可能是遭人砍头而死,死后厉鬼复苏,造成了十里坡的鬼案。

    “他生前做了不少功绩,又受人香火,死后一旦厉鬼复苏,本来就是天生的大凶之鬼——”

    这一点与刘化成相似。

    他没有活到刘化成的岁数,却在生时就受香火愿力,死后也有信徒,这使得它一旦化鬼,便格外的凶。

    赵福生道:

    “我估计整个十里坡都遭遇了鬼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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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来就大凶的厉鬼,又屠杀了如此多的人,已经晋阶到了一个不可思议的地步。

    赵福生最初接到流土村报案时,因村庄中仅有杨铁汉一家死了,其余村民未遭标记而疏忽大意。

    再加上长生镇李家的案子发生不到一年时间,且事后长生镇并没有再报相关的无头尸体案,便认为此祸还在可控的范围内,领着镇魔司的四人便闯进了这桩鬼案,不知不觉间被困入了鬼梦内。

    “怪我。”她叹了一声:

    “鬼案确实不能有一点疏忽,稍有差错,便会陷入危机里面。”

    “不怪。”

    赵福生正自叹息时,孟婆等人还想出言安慰,哪知一向贪生怕死的张传世却最先出声:

    “这桩案子怪谁都怪不了大人。”

    刘义真本来满脸嫌弃的在拍打衣摆,听了张传世这话,倒露出诧异之色:

    “张师傅倒说了句公道话。”

    孟婆也点头:

    “这事儿怪两个村寨逞凶斗狠,打出人命,也怪孙三娘、黎干娘这种人罪恶滔天,以致于十里坡出事后无人敢报官——”

    十里坡内上下有意欺瞒,酿出严重鬼祸,上下村民都不无辜,但唯独怪不了赵福生。

    她身为镇魔司的令司,坐镇一方,听到有鬼案便立即出外办案。

    查案、问话,她做到了本分。

    遇到危险,她没有退缩、躲避,而是走在前头。

    “怪不了大人一点。”孟婆道。

    蒯满周脸上露出凶光:

    “谁怪你,我打他!”小孩捏紧了拳头,看向张传世。

    “……”张传世被她看得心头发怵,委屈的道:

    “我也没怪啊——”

    赵福生听着众人说话,目光微微一软,正欲开口:

    “大家放心,我会想办法将你们带出——”

    她话说到一半,突然被一阵敲门声打断。

    ‘叩叩叩。’

    五人进屋之后,屋外的杂音、鬼息被隔绝,屋内十分安静,只能听到几人的心跳、呼吸及说话声。

    此时那突兀的三声敲门声响起时,几人俱都不由毛骨悚然。

    一股莫名的寒颤从五人脚下钻入,顺着双腿往上攀爬,蹿向脊柱、颈椎及天灵盖,刺激得众人头皮发麻,发根都要立了起来。

    张传世更是控制不住的手足俱抖,嘴边险些有白沫儿吐出。

    众人立即收声,不再说话。

    “谁?!”

    半晌后,赵福生强收心神,靠近门边,警惕、戒备的将手里的鬼令扣在了掌中。

    此时不是节约功德的时候,她二话不说以鬼令打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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