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 日常(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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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景云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说:“小太孙叫什么。”他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没在意,当时他太小了,虽然是太孙,但还不到被人人都知道和记住名字的地步。”

    说到这里又说。

    “不过应该有记载,我找机会查查看。”

    庄篱忙说:“不用不用,别引来麻烦,我就是随口一提。”

    周景云只说:“先太子一家虽然也是大逆不道,但跟蒋后党不一样,没人在意的。”

    庄篱说声好:“不早了,睡吧。”说罢在枕头上躺好,看着他。

    这是在等着他念书了,周景云抿了抿嘴,从枕边拿起书翻开,轻声诵读。

    灯火摇曳,室内的声音越来越小,直到静谧。

    庄篱躺在枕头上,看着闭眼睡着的周景云,看来他的确很累了,今天这么早就把自己哄睡了。

    她伸出一根手指,轻轻戳了戳周景云的胳膊,低声说:“你为什么要收留我这个逃犯孤女呢?”

    当时说过是蒋后党,蒋后党当然要相护蒋后党。

    她那时候心中也有打算要进京,所以对于周景云的理由也并不在意。

    嗯…..现在其实也不在意。

    蒋后党,自然要对蒋后党呵护有加。

    庄篱抿了抿嘴,但其实他们两个好像都不是什么蒋后党。

    她静静看了周景云睡颜一刻,起身将落在他胸口的书拿开,将他的胳膊放进被子里,熄灭了灯。

    …….

    …….

    周景云猛地醒来,入目昏昏,人有些恍惚,下意识转头看身边,身边的女子背对而卧,一绺青丝散落他的脸侧。

    不是在行宫冰冷的床上。

    周景云放松了身子,回家了,怪不得睡得一夜无梦,都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睡着的。

    他再次看庄篱的背影,不过,她怎么背对他睡了?先前不是习惯贴过来…..

    念头闪过,庄篱翻过身来,带着几分慵懒睁开眼,两人视线相对,庄篱似乎有些茫然,下一刻脸上浮现笑容。

    “世子回来了。”她说。

    两晚没在家,好像多久没见似的,睡在身边都有些不相信了?周景云失笑,旋即又想,他适才不也是如此?

    “是,昨晚就回来了。”他笑说。

    庄篱也笑了,又伸手抚着脸,带着几分不安:“世子不在家的时候,我做梦梦到自己变成别人,吓死我了。”

    变成别人?周景云心里一惊,似乎想到什么,旋即立刻摇头:“梦光怪陆离,醒了就不要想了。”

    庄篱看着他的神情,说:“那世子要是看到我变了样子,可要告诉我。”

    “不会。”周景云断然说,“什么话,你就是你。”

    说着皱眉。

    “你一个人睡就是这样胡思乱想,怪不得总是不好。”

    庄篱一笑,撑起身子:“知道了知道了。”

    周景云便也起身,倒了水给她。

    外间婢女们声音也传来“世子,少夫人,你们醒了。”

    周景云嗯了声。

    婢女们进来,晨光也扑了进来,室内室外都变得热闹。

    “今日还用去户部吗?”

    吃过饭庄篱问。

    周景云点头:“要去一趟,年底了有一些事要处理。”

    庄篱拿出一封信和一个小包袱:“我昨日出去的时候,从章大夫那里买了一味香料,我看成色很好,你帮我给她送去吧,另外还有一封问安的信。”

    先前已经给庄夫人以他们夫妻的名义送去年礼了,不过,庄篱跟着庄夫人长大,离开这么久了到底惦记,周景云点点头,接过小包袱和信,又说:“我下午早点回来,快过年了,母亲那边很忙了。”

    庄篱点点头:“我上午制完香,过去看看,有什么可帮忙的。”

    两人说着闲话,庄篱取下斗篷,因为周景云手里拎着东西,便想亲自给他披上,无奈身高不够,略有些尴尬…..

    春月忙要来帮忙,却见周景云屈膝矮下身子,与庄篱平视。

    庄篱将斗篷给他披上系好,站在廊下目送周景云走出去,因为斗篷的遮挡,看不到拎着的包袱以及那封信。

    信里是她对庄夫人描述了自己遇到的怪异。

    希望能尽快收到回信。

    庄篱伸手摸了摸脸颊,轻轻吐口气,看向天空。

    进入腊月,不时隐隐传来爆竹声,萧瑟的冬日也添了些许灵动。

    一年要过去了,新的一年要到来了。

    真快啊。

    白瑛坐在胡床上想。

    好像昨天还住在冷宫里,等着不知什么时候才能到来的翻身机会,而转眼她就坐在了皇帝身边的暖阁里,还怀了皇嗣。

    这一年过的,跟做梦一样。

    怔怔出神间,听的外边说话声传来。

    “中丞来了,陛下那边人不少等着呢。”

    “嗯,我不急。”

    “外边冷,中丞来暖阁等一等。”

    随着说话声,王德贵引着张择进来。

    因为皇帝处理政事的时候,也总会带白瑛在身边,朝臣来来往往,要避开人是不可能的。

    虽然觉得这样与礼不合,但皇嗣也是朝臣们在意的大事,也就当作看不到了,熬到胎儿落地,也就十个月罢了。

    朝臣们对她视而不见,白瑛似乎也对朝臣们视而不见,这次张择进来,她依旧看着殿内摆着的水仙花出神。

    甚至张择说了又查了一遍京城出入包括客栈落脚之所,没有肖像白瑛的女子,白瑛依旧似乎在出神。

    “娘娘在想什么?”张择只能问。

    白瑛怔怔说:“我在想,变化。”

    变化?张择不解:“什么变化?”

    “就是每一件事发生前,四周有什么变化。”白瑛视线还盯着水仙花,手在身前轻轻划动,似乎在理顺什么,“….比如我第一次遇到蒋后作祟时,有什么与日常不一样的事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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