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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调试紧密……大家伙也说话,却是非做纸相关,绝不开口。

    显金也穿了一身短打,一手捏着纸浆,一手拿着刚刚焙好的成品,和李三顺凑在一起不知在说什么。

    恒五娘说不出这种感觉,是因为她没见过。

    若放在后世,有人看到这幅场景,必定一拍大腿,“嘿!这不就是‘大厂’吗!”——严入口、高福利、重实效、拒绝无效沟通,甚至各级领导扁平化管理……

    当下现状,能进绩溪作坊的人也不多。

    李三顺带队,周二狗与郑大、郑二打下手,陆八蛋核账,张妈与锁儿负责后勤保障,除了开脑洞的漆七齐,都是从泾县铺子就跟上的老人,只留了钟大娘与杜婶子维系"浮白”“喧阗”两间铺子日常生意。

    这十日内,所有人轻易不出绩溪作坊,作坊外放置了四个出身恒记的学徒,算是看家护院。

    为了此次文闱卷纸,说是倾其所有也不为过。

    纸,显金一开始就有想法。

    纸张本身有想法。

    纸张的设计也需贴合文闱试卷的需求。

    尚老板在第六日,携一台印刷机与两个同生共死的伙计,趁夜黑风高进驻绩溪作坊——显金也不太明白,为什么一个印刷作坊,老板和员工会同生共死……听起来总感觉是什么上不了台面的勾当……

    在第八日,显金蓬头垢面地核算金额,从恒五娘脸上的油光可以轻易看见自己搅在一起的头发。

    “一百三十八两七钱十二文。”

    恒五娘竖起算盘,双眼通红地看向显金,“这是成本。四百刀纸的成本。”

    显金摇摇头,在纸上写下“贰佰七十七两四钱二十四文”,低声道,“是八百刀的成本。”

    恒五娘蹙眉诧异,“八百刀?”

    显金肯定地点点头,“八百刀。”

    为什么是八百刀?

    恒五娘百思不得其解。

    第十日,王学政大堂内,并非传统意义上的堂上二人座,而是将位子摆放为面对面的两行。

    朝门的那一行,摆了三支太师椅。

    背门的那一行,摆放了四只独凳。

    孰官孰商,一目了然。

    显金与恒五娘落座,没一会儿,白家父子神态自若地施施然而来,白大郎甚至有心思朝着显金拱手招呼,“早啊,贺掌柜,你们又是连夜赶路来的吧?怎么不提前来应天府住店呀?连夜赶路披星戴月的,辛劳辛劳!”

    显金笑笑,“这不是怕有人打听到下榻的客栈,绊脚使阴招吗?与其千年逮贼,不如紧锁门窗,不给机会呀。”

    白大郎也不恼,只乐呵呵地笑。

    恒五娘双眸通红——脸色憔悴,能用粉来遮,唇色发白,能用口脂来提,唯独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球,没办法遮掩。

    日夜不分地忙碌了十天十晚,是骡子是马总要拉出来遛遛。

    恒五娘突然感觉,真到了这个时候,结果如何,真不重要了。

    她既然敢将这十来年偷摸存下的嫁妆压箱底钱都投进去,她就已经不惧怕结果了。

    是成是败,她也算对得起自己了。

    恒五娘轻轻咬唇,缓缓舒出一口气。

    对门那一行姗姗来迟,除了上次见过的瘦头陀王学正和胖头陀曹府丞,还多了一个留着八字须的中年男子,王学正介绍他为“文府丞”。

    噢,两票变三票。

    曹府丞脸上油光水滑,看不出不高兴,许是一开始就知道,更许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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