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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之逸打开窗户,看着黑幕中纷纷扬扬的白,不敢再让时鸣一直冻着。他正要穿衣服下楼,看到时鸣起身离开了。望着对方跌跌撞撞的身影消失在黑暗里,他心底不经意地闪过一丝失望,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开心。
很快整理好心情,他又坐回客厅,只是节目没再吸引他,脑海里却回想着和这个人从相遇到现在的点点滴滴,他从来没有体会过的情绪——喜悦,激动,愤怒,悲伤,委屈,都是这个人带给自己的。
可惜,程之逸又再可惜,他那样的光明磊落就像镜子一样随时随地会映衬自己的不堪。他自嘲地笑着,窗外的烟花吸引了他的注意。
程之逸又去打开窗户,和他同时也有很多人拉开窗户,大人抱着小孩挤在一起望着一朵又一朵朵烟花绽放,这里面藏着人间清欢,将一年琐碎的心烦悄然消解。
程之逸眼瞳里倒映着“流星”,耳畔都是烟火炸裂的声音。
他自然不懂,这声声震动分明是一个少年的心跳。
程之逸沉浸其中还没回神,时鸣双手拢在嘴边高喊:“喜欢吗?”
程之逸双瞳猛缩,这才注意到楼下站着的人。时鸣继续喊着:“程之逸,你喜欢吗?”
程之逸觉得这种招又俗气又昏怪,可他还是无奈地放下手里的遥控器,从茶几上拿了钥匙下楼去接自己的“克星”。
一看到他只穿了一件针织衫下来,时鸣即使醉酒都能第一时间去担心地问:“又不穿外套!”边说,边脱下自己的羽绒服给程之逸披上。
程之逸淡淡地说:“走吧!别丢人了。”
时鸣笑着指了指一遍地大箱子:“那,这些怎么办?”他醉酒的时候,说话有些憨音,表情只有一个傻乐,和平时雷厉风行的风格不同,很是可爱。
程之逸看到那几大箱子的礼花弹,顿时黑了脸:“搬到地下室吧!希望你醒来之后,不会记得今晚的荒唐。”
跟着程之逸进了房门,他茫然地问:“拖鞋,拖鞋在哪里啊!”
程之逸有轻微的洁癖,他不想自己的东西给别人用,可时鸣不穿拖鞋,地板就会脏。考虑再三,还是破例把自己的拖鞋给了时鸣:“明天早上,酒醒了就离开。”
时鸣边换鞋边摇头:“那不成,我东西都放在门房了。”
程之逸回身问:“开什么玩笑?你再胡闹,我现在就送你回酒店。”
时鸣忽然委屈起来:“老师,我,我……”
程之逸连忙把人领进来,他怎么糊涂到和一个酒鬼计较。拉着时鸣坐在沙发上,替他倒好热水,嘱咐着:“先暖和暖和,都冻坏了,再醒醒酒。”
时鸣举起纸杯放在自己冻红的脸颊暖和,一边怔怔地望着程之逸,在一种朦胧里带着欣赏圣景的虔诚,屋内暖气包围在时鸣周边。
时鸣觉得这个人有时候像清溪,清澈见底,有时候又是迷雾,朦胧不清,比如现在。他看不清程之逸漠然的神色里到底藏着什么隐晦。可就是这种令人着迷的未知,一直牵引着他步步深渊。
程之逸故作投入地看电视,时鸣放下纸杯就抢过遥控器想换台:“我不爱看春晚。”还没来得及按下遥控键。
忽然间,屋内陷入了黑暗,突如其来的停电,两个人都花了好久才反应过来。
程之逸起身去找蜡烛,从卧室出来之后,客厅没了人影,他喊着时鸣的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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