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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再来。”
“下午没空。”
周令宜脚下一顿,看清来人他道:“我说是谁呢,原来是方夫子啊。”
方问黎一身白青夫子袍,长身鹤立。墨发高束,青竹玉簪固定。一派风雅端正之姿。
用周令宜的话来说,就是人模狗样的。
“看病?”
“拿药。”
“何药?难不成你是知晓我去一趟江阳府带回来了不少强身健体,壮阳补肾的好药不是?”
方问黎眼皮微掀。
“冻疮药。”
周令宜啧啧两声:“我说,你去年前年大前年拿了那么多,今年干脆算了。夫郎又不是你的。跟猫看着缸子里的鱼似的,拿了药也只能干瞧着有什么用。”
周令宜走过去,哥俩好地将手往方问黎肩上搭。
方问黎侧身躲开。
周令宜落了个空,熟练改成负手。他哼一声道:“孤家寡人。那些个药可是好药,你拿了也用不上,不卖。”
说着他往药铺后头走。
方问黎冷不丁出声:“今年能用上。”
周令宜:“用强的?”
“明媒正娶。”
周令宜笑了起来:“行,我就最后信你一次。小六儿,给他拿。”
“大夫!大夫!”
话音刚落,一道急切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听着是急症。
周令宜脸一苦,捂着肚子揉了揉。“都怪你,耽搁我用饭。”
方问黎:“饿不死。”
周令宜气急败坏指着门:“你滚!”
方问黎往边上一撤,余光瞥见来人,目光一定。垂在身侧的手捻动。
“大夫你看看我的腿啊。”
“哟,断了。”周令宜抬头见方问黎拿了冻疮膏还在,也不知道这人还要做什么。
方问黎去药台后头的凳子上坐下,长睫低垂,眸光不定。
那边,周令宜已经开始动手检查。
“你这是滚下坡了,一身泥。”
男人身体僵硬一瞬,又继续疼得哎哟连天。
周令宜挨一下男人哆嗦一下,搞得他不得不让小六儿过来把人按着。
忙碌一通,接了骨又固定好,周令宜给他开药方子。
“名字?”
“万山崖。”
方问黎拨弄瓷瓶的手一滞。
毛笔落在纸上轻扫而过,药方好了,这边的周小六熟练地抓药。
周令宜问:“你如何回家?”
万山崖肿着一张脸,恹恹道:“烦请大夫让人去柳街陈家酒肆叫一下我兄弟王章。”
“那你等着。”
招呼药童去,周令宜这边去洗了手赶紧吃饭。
至于方问黎,这么大个人还能亏待了自己。
就他一天闲得慌,银子也烧得慌。方夫子的日子过得可比自己滋润多了。
另一头,万山崖的兄弟带着不知哪儿找来的鹿车,也就是独轮车过来接人。
三四个酒囊饭袋齐心协力将万山崖搬走,吵吵嚷嚷着远去。
方问黎见状,跟了上去。
“我说万哥,昨天兄弟们叫你出来喝酒你也不出来,怎么一晚上腿就这样了?。”
“别提了。”
“哈哈哈,怕不是翻谁家寡妇的院墙,被打下来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