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 天崩地裂(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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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时迟那时快,谢归晚马上俯身,立刻用那褪到一半的青衫把剑修裹了个严严实实。

    系统:我滴天!女主!我爱您!

    然后谢归晚伸手,将意乱情迷的沈放舟抱回了床上。

    系统:......我恨你。

    系统刚要哀嚎一声高呼不要,便见谢归晚摸了摸沈放舟的额头,然后往后退了几l步,面上神色轮转,似惊似怒。

    谢归晚已然确定沈放舟是中了情蛊,至于种类......恐怕,就是纣煦储物袋中的那一份。

    方才伸手时沈放舟额头烫得惊人,谢归晚心知这蛊毒已愈发迅烈,如不及时解除,沈放舟性命堪忧。

    谢归晚一时头脑里思绪纷飞混混沌沌,罕见地不知道该如何做,她先望了望府门之外,苍峰孤立无一人影,生死只在分秒之中。

    向剑阁医堂求助不说来得来不及,首先这情蛊便出自魔宫首席药师龙璨之手,要想解开,难度恐怕和不沾衣相当。

    难道、真的......

    床上的剑修已经开始肆意妄为,谢归晚头疼地按住沈放舟,低声问道:“别看热闹了,你有没有办法?”

    如昆仑泉般冷冽的声音再度响起,只是这次竟显出几l分幸灾乐祸:“找我要解毒办法?这不像你的作风罢,眼前这剑修不正合你心意么?”

    谢归晚沉声:“这种时候便不要开玩笑了,你速来剑阁,渡劫圆满灵气充沛,几l年前我曾以其与不沾衣对撞,颇有成效,或许用在蛊毒上,也有相同的效力。”

    对面收敛神色,语气正经起来,却还是叹了口气,“你所言不假,但可惜,此刻我不在小金山。”

    “你又去何处了?”

    “徽州城。”

    谢归晚沉默片刻:“你找到鹤羽、还是说......”

    “它本人,”对面那人冷哼一声,“全是徽州城中那个叫陈湛的蠢货,否则根本不会叫它抓住程澈生出其后事端。不过幸好,欲擒故纵颇为有效,我还是找到了它的气息。”

    “好,你且安心寻它罢。”谢归晚低声,心知唯一能解毒的人恐怕回不来了。

    也许是听见了她的叹息,那人反而笑起来:“你如何叹气?不要以为我没有闻见神魂欢悦的味道。”

    “但与此相比,我更愿意用灵力为她解开这蛊毒。”

    谢归晚冷冷道:“她甚至都尚未分清对我是挚友之关照还是朦胧之喜欢,魔宫之游我几l乎已照见她的心意,可这蛊毒却破坏了我原本的计划,现在根本不是合适的时机,倘若在她不能分明时踏出这一步,明日之情境不过是躲闪回避,实非我所想见。”

    “喔,你似乎对这件事也想得很远嘛。”

    对面那人饶有兴致道:“让我猜猜你原本是如何想的,朝暮相处缓进低诱,要叫她辗转反侧不知凡几l,一颗心全系在你身上吗?”

    谢归晚没有说话。

    “真有意思,能叫我们

    谢门主筹谋计算的事又多一件,我倒也对这个剑修有些好奇呢。或者有一天能同她亲眼见上一面,到时候不妨叫你我一同尝一尝——”

    神魂刹那间翻滚震荡,恍如天崩地裂。

    谢归晚脸色铁青:“闭嘴。”

    分出去的那一魂三魄嘁了一声:“我是你、你亦是我,这有什么值得生气的?好罢,我等着那天——欸?”

    说话间沈放舟迷迷糊糊间已然挣脱了身上那件青衫,正死死地揪住屋子里唯二活人的衣角,口齿不清:“好热、好热......你能帮帮我吗?我好热啊。”

    温热贴近的瞬间,谢归晚在床边一瞬僵直,脑中满是空白,只得任凭剑修在身上毫无顾忌地蹭过来蹭过去,同小兽般胡乱地嗅着她的气息,似乎在找哪里能凉快起来。

    径直扯住剑修手腕,谢归晚心道不好,眼前愈发炽热的体温已经超出了修士可以承受的极限,再拖下去,恐怕沈放舟真就要殒命于此。

    谢归晚闭眼,终于下定了决心。

    罢了,倒也不必这样纠结。

    她干净利落地反制住不听话的沈放舟,神色重新平静下来,远处府门无风自动砰然闭合,谢归晚翻身半跪在床上按住了这像是喝醉了的人,拍了拍她的脸低声:“舟舟,舟舟你能听见我么?”

    沈放舟说得混乱,谢归晚压根读不出她在说什么,反觉自己被缠得更紧,丝毫动弹不得。

    谢归晚整个人被迫翻到床上,雪白的长生鹤袍凌乱,她咳了几l声掐住眼前人的下颌,强迫性地逼迫身上的沈放舟同她对视。

    剑修此刻的情况极其不妙,青衫散乱在地,中衣一滩糊涂,抬头喘息间露出几l乎无暇的脖颈与漂亮流畅的线条,也许是情蛊愈发猖狂,白皙的皮肤下红潮涌动,显出酒醉般的酡红。

    沈放舟几l乎是瘫在谢归晚身上,提不起半分精神,像是找到床的小猫,懒洋洋地胡乱地蹭着。

    却猝不及防被人揪住了后颈,被迫睁开眼睛,对上一双深邃瞳眸。

    谢归晚抿抿唇,低声:“舟舟,你还记得我是谁么?”

    沈放舟歪头端详着眼前的女人,喔了一声:“好像记得,你是阿晚么?”

    谢归晚顿了顿:“你叫我什么?”

    沈放舟却不再说话了,她俯身和人凑得极近,像一只长成老虎的猫一样仔细打量着谢归晚,像是打量预备在晚上动手捕捉的猎物,就在低头的那一瞬——

    谢归晚抓住了她的手腕:“你叫我什么?”

    沈放舟心情非常糟糕,她不想说话,只想蹭一蹭眼前人这舒适的体温,然而下一秒就再度被人逼迫着抬起下巴,耳畔响起温和却不容抗拒的声音:

    “舟舟,你认得我么?知道要叫我什么吗?”

    不想回答却屡次被推回原来的位置,沈放舟难耐地喘.息着,双眼懵懂茫然。

    可对面那人还是不为所动,只是固执地重复那一个问题,试图叫她再一次辨清她的身份。

    有

    必要吗?我们不是朋友么?不是好朋友么?

    沈放舟越想越委屈越想越难过,一时几l乎要哭出声了。可身体中的情蛊一波波地牵扯着心虚,叫她被迫开口,被迫给对方一个回答。

    “认得、我认得。”

    谢归晚呼吸骤然急促,只觉自己的心脏几l乎要跳出胸膛,她刚要说话,下一秒,却有个蜻蜓点水般的吻落在她唇角。

    一触即分。

    她猛地抬头,但见身上得逞的剑修心满意足地舔了舔唇:

    “阿晚,你身上好凉好舒——唔!”

    沈放舟的话被生生地堵在嘴边。

    几l乎是不可抗拒的力度,谢归晚扯着剑修的衣领,深深地吻了上去。

    ......

    沈放舟觉得自己似乎做了个梦。

    唔——这个梦倒是有点一言难尽,舒服倒是舒服,人也心满意足。但其中的波折似乎有点多,更何况最后受折磨的是自己,好几l次她都被迫流下泪来,不知天地何所去。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沈放舟有点不明白了,她从未想过要找一个伴侣,一直以来,都本着一个人来去自由的理念独自生活,实在太闲太没事儿就看点小簧本本,二十多年都这么过来了,倒也没起过什么找对象的心思啊?

    怎么会做这样的梦呢?

    于是懒洋洋地翻个身,沈放舟心想也许该起床了,从那么远的地方回来,总归得拜见师尊和峰主。虽说师尊很乐意她睡个懒觉,但峰主这方的规矩却严厉得很。

    嘶,不过说起来她似乎忘了一件事!

    不是要给门主熬药的吗?自己怎么睡着了?门主呢门主呢!

    强烈的心愿之下,沈放舟终于睁开了双眼。

    首先传来的是难以言喻的、腰腿的酸痛,其次吸引她的是自己身上莫名其妙的红痕与青紫,最后叫她呆滞的——

    则是一旁虚弱沉睡、满身印记的谢归晚。

    喔,准确来说不是一旁,而是一张厚被之下的谢门主。

    不会吧,不会吧,这个梦不会还没醒吧???

    系统幽幽道:“醒了?昨晚过得怎么样啊沈放舟,我看到的马赛克比我预想的多很多啊朋友。”

    于是沈放舟不说话了。

    她似乎想起了什么。

    她又好像明白了什么。

    她最终决定要去死了。

    “不可能吧......”沈放舟干笑,“不是,怎么可能呢?”

    怀着最后一点希望,沈放舟僵硬地转头,专注地盯着身边虚弱苍白的谢归晚。

    确实在这里。

    沈放舟想了想,闭上眼睛。

    她把眼睛睁开:

    的确在!

    再闭上眼睛?

    再打开!

    哇!真的还在!

    再闭?再睁?

    真的还在哦!

    来来反反复复十几l次,沈

    放舟终于放弃折磨疲劳的眼皮,然后意识到了一件足以叫她大喊恐怖如斯的事。

    她和女主,似乎,有了一点除去友谊之外的关系。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叫人意想不到呢!

    对吧?是吧?

    系统你说句话啊!

    系统也双目无神:“是我不想说吗?”

    是这场面它真没见过。

    沈放舟怀揣着最后的一点梦想:“统统,有没有可能,昨晚是我的梦?只是这个梦有点特殊,有一点现实的残留?”

    系统同样深情:“舟舟,不是呢。”

    也许是怕宿主接受不了惨淡的现实,它想了想,贴心地给了补充:“我也不太清楚发生了什么,昨晚我被自动关进小黑屋了,况且这种时候都有马赛克屏蔽的!不过我斗胆根据舟舟你的眼泪判断,你们昨晚大概不止一次,门主的帮助十分及时,先是把不听话的试图反抗的你按在床沿上——”

    “可以了!”沈放舟恨不得捂住系统的嘴,“别说的这么详细!”

    她一点也不想回忆昨晚的某些记忆了!

    沈放舟竭力保持着平静——感谢她强大的心理素质叫她没有背着九歌剑匣从小金山上跳崖自杀,生平第一次知晓什么叫束手无策。

    她翻来覆去地叹了几l口气,脸上的无措终于逝去。沈放舟转头望了望谢归晚,面上罕见地,呈现出一种近乎默然的神色。

    舒长的羽睫、骨节明晰的轮廓、几l乎无暇的侧颈,稍有些病弱的身形......一十三州与仙界之中,闻其名仰其声的人不知几l何多。

    平心而论……

    唉。

    沈放舟紧紧地抿着唇,系统昨晚的话还好似在耳畔回响,她亦想起前些年和母亲的交谈,当时的沈知玄实在是不相信有人能沉迷工作到此等地步,极其担忧孩子的精神状态,于是郑重其事地问她:

    “你真不想试着谈谈恋爱么?”

    沈放舟果断摇头:“不想!”

    “为什么呢?”

    沈知玄望着身边悠悠喝茶的妻子,百思不得其解,“我依稀记得有人说,怀着这种想法的孩子通常家里有对不怎么和睦的长辈。我和你妈妈年少相识,感情不谦虚地说也算是融洽,难道也会给你带来这方面的困扰么?”

    “唔,也许正是因为你们太过和睦了?”

    沈放舟笑吟吟地看向自己的两个母亲:“所以见惯了身边其他朋友家里的杂事,反倒不太相信自己也能找到能像你和妈妈一样相处的恋人。”

    贺女士淡定地吹去茶顶浮沫:“我以为多大的事情......别跟舟舟扯这些有的没的,由她去吧,这种事情,随缘。”

    随缘。

    沈放舟又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实话实说,她同谢归晚相处极其相契,哪怕是在现实世界她也未曾有过这样的友人。

    但她从来没有、亦或者不敢向这方面想过,毕竟她是异世之人,这具躯体甚

    至在原来的命轨里不过是一个死在天灾中的路人甲。

    她和谢归晚但凡有了这方面的纠缠,交缠互扰的命轨则可能发生极大的偏差!她有可能再也回不到故乡,谢归晚则因此或会失去天道的信任,更难以同那黑魂抗争。

    这可怎么办啊。

    沈放舟嗷呜一声,努力不叫自己哭出来。

    系统点着根烟语气沧桑:“别想了,这种事情发生大家都不想的!”

    沈放舟抹了一把不存在的眼泪:“所以你有没有办法?”

    系统叹口气:“我去给上面打份报告,到时候再说吧。”

    “还有报告?!”

    “辞职报告。”

    沈放舟:“……”

    沈放舟:“你再努努力呢?”

    系统给自己猛灌去火凉茶,生无可恋:“在努力了在努力了,骗你的,我跟你没法解绑。我已经向上面说明情况了,等回复吧。”

    能有个沟通渠道就说明还有一点挽回的可能,沈放舟松口气,预备起床。

    然后起到一半自己掉回去。

    不敢多想是什么原因,沈放舟揉揉腰腿赶快去找衣服,却发现自己那件青袍几l乎被扯成了碎片,正歪歪扭扭地躺在地上。

    沈放舟:......

    这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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