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5 章 我心悄悄(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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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沈放舟咀嚼着这四个字,忽然就想起什么。如果殷知慎和扶鹤当年是纣寒的师傅,那么终古恨与尽穹苍......

    青衫剑客疑惑望来,云别尘点点头:“是,终古恨与尽穹苍都是殷知慎的作品,你的九歌剑匣可以斩断明珣占有的不属于她的命轨,但只有这两柄剑,才能真正地取她性命!”

    沈放舟心中一震,这才清楚此行的意义不仅是为了取剑,更是为了以后能取得明珣的首级。

    可是,既然尽穹苍是门主的剑......

    沈放舟小心翼翼地抬头:“那前辈,为什么你的剑是生于尽穹苍的?我可不可以冒昧地问一下,您和谢门主的关系?”

    哼哼哼。

    年轻人真是藏不住心思,云别尘很舒心地挑挑眉,想沈放舟大概是在吃她的醋罢?毕竟魂剑在一定程度上可以称得上是剑客的化身,这样珍贵的东西,谢归晚是不会随随便便交给她人的。

    真是很想捉弄捉弄年轻的小剑客,于是云别尘很含蓄地淡淡开口:“朋友而已。”

    这是很能给人留出遐想空间的话语,朋友而已,那么是什么程度的朋友?也许是可以昼夜长谈的密友,也可能是萍水相逢的过客,对于两个剑客而言,朋友实在代表了太多。

    “噢,是朋友,”沈放舟想了想点点头,却笑起来,“那看来是关系很好的朋友,毕竟总觉得前辈您和门主的口味很相似,等回到剑阁大概已经是四月了,我到时候做桃花味的小汤圆请您和门主一起吃。”

    云别尘在原地微怔,她本以为会收获沈放舟很遗憾很失落的回答,没料到眼前人竟这样相信她,还笑吟吟地邀请她和心上人一同吃甜食。

    云别尘很困惑:“你就这样相信了?”

    “啊,我应该怀疑什么吗?”

    沈放舟反被问住了,过了几息她才想明白这话中的意思,于是故作老成地叹口气:

    “前辈,您怎么和门主一样都喜欢捉弄人,难道喜好甜食的人都有这样的癖好么?”

    云别尘干咳两声,假装没听到小剑客的抱怨,只听见她言语一字一句,好像格外认真。

    “前辈和门主都是很好的很好的人,同为剑客同喜长生鹤也同好甜食。这样的人不做朋友我才会惊讶罢?至于方才的问题......我只是有些疑惑前辈会不会和门主有些亲缘关系,毕竟总觉得你们两个神情格外相似。”

    云别尘闻言心中微惊,她这幅样貌是原身微调过五官后的样子,差别颇大,如不仔细端看是不会发现相似之处的。

    她和沈放舟相识不过堪堪半个月,伪装百年的一张脸竟然就这么轻易地被眼前剑客看破,归根结底——沈放舟究竟悄无声息地注视过谢归晚多少次?

    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那情不自禁的目光罢?

    云别尘轻轻抬头,她定定地望了一会儿沈放舟,这才开口:“可既然我与谢归晚的关系这样近,喜好这样相似,你就不担心,她和我曾经有过......”

    “门主说她从未喜欢过谁。”

    沈放舟吹去羊排上的热气,咬了一口烤肉含含糊糊,语气却再自然不过:“所以肯定就没有啦,前辈你想调侃我干脆换个话题好了。”

    很久也没有回应,云别尘默在原地,她和面前的剑客离得很近,能够轻而易举地看到那双澄澈黑眸中的认真,谢归晚的一句话而已,她居然就这样记了这么久,也就再笃定不过地信了这么久。

    原来真有人能这样毫不犹豫毫无顾忌地交付出完全的信任。

    云别尘静在原地,嘴唇翕动几下,她忽然就想问一问沈放舟你究竟是怎样看谢归晚的呢,她忽然就想知道“自己”与眼前剑客相处的更多,会是什么,才能让沈放舟......

    思绪戛然而止。

    云别尘猛然惊醒!等等,她方才想问什么的?她方才是不是想开口?

    白衣剑客立刻像猫一样警觉地竖起两只耳朵,她心

    里咯噔一声心想这不太对(),她居然对眼前人生出名为好奇的情绪。

    殷知慎当年也有与扶鹤险些决裂的时候㈠()㈠[()]『来[]*看最新章节*完整章节』(),当时亦曾拉着她借酒消愁。痛饮狂歌后黑袍剑客昏昏欲睡痛心疾首,说当时我就不该好奇多问那一句。

    谢归晚很嫌弃地和好友拉开一段距离,说哪一句?

    殷知慎说每一句。

    谢归晚当场就翻了两个白眼真恨不得把这个酒蒙子打昏带走。殷知慎却言之凿凿,说姓谢的你不懂,当你对一个人好奇的时候就是最后一次悬崖勒马的机会了。因为好奇所以你想知晓她更多,一旦你问下去那么你就完蛋啦,等过了好久好久再惊觉回首,到时候你已经喜欢上她了。

    云别尘心说事情不太对,也许是主魂的喜好影响所以叫她对眼前这个一知半解的剑客生出探究的心思。但是她最近言行似乎有些格外幼稚——这是该对一个晚辈应该说的应该做的么,她在扶鹤面前都没有哼一声故作矜持地别过头的时候罢?

    云别尘郑重其事地思考了一番,将自己反常的举动归结为满脑子恋爱的主魂。

    绝不能被主魂这样影响下去了。

    云别尘马上抬头义正词严:“今晚我去车顶睡、你自己在车厢里待着吧。”

    沈放舟:“???”

    沈放舟茫然:“啊?”

    前辈你有毛病吧???

    然而开口已晚,眼前白影飘过,沈放舟便见云别尘已卷起铺盖干净利索地翻身上了屋顶,真是行动力一流。

    “前辈......”

    “我睡了,不要来吵我。”

    “不是前辈,你——”

    “不要跟我说话。”

    “等等前辈,我是想问——”

    云别尘猛地从车顶上坐起猫猫怒视沈放舟:“你想问什么!”

    “......”

    空气仿佛凝滞,半晌,沈放舟小心翼翼地举起羊排:“我想问您还吃吗?”

    “......吃。”

    “哦哦哦,”沈放舟赶紧把羊排送上去,语气很贴心“前辈你小心点不要溅上油。”

    “......呵,”云别尘阴阳怪气道,“别关心我了,你去想你那好挚友吧。”

    “?”

    灵气将杯盏哗地卷走,沈放舟这才重新坐回车架上,她挠挠头,心说云前辈好像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

    有点莫名其妙了哈。

    车顶很快就悄无声息,沈放舟也就没有再想那么多。这时已经快到午夜,她握着狮血马的缰绳,很悠闲自在地环看西州的风景。

    明天,大概明天她们就能到佛寺了。如果能顺利得到尽穹苍,那么她就能很快和门主联系上了。

    谢归晚、谢归晚......

    也许是今晚和云别尘提了这个名字太多次,沈放舟忽然抬头,漆黑的眼眸黯淡下去。

    其实她真的已经太久没有见过门主了,打从穿书的那天起,她就没有和谢归晚分别过这么久。

    太久了,所以仙界现在究竟是什么样子?门主那日献祭五感后身体可否安好?以及她那日说的话......

    她好希望门主听见了啊。

    这时已经月上中天,原野上空空荡荡,唯有一架马车悠悠远去,在寂静中荡起悠悠的马蹄声。

    群山苍茫而弯月低照,云别尘躺在马车顶望着星空,忽然就听见剑客刻意压低,像是怕惊扰谁的浅吟低唱:

    “山之高,月出小。”

    “月之小,何皎皎。”

    少年人真是多愁善感,看到月亮也要哼唱几句。云别尘在心底哼了一声把眼睛闭上,耳朵却悄悄地竖了起来。

    青衫剑客倚剑孤坐,她把头低下去,身影写满寂寥。

    “我有所思在远道——”

    沈放舟声音很轻:“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一日不见兮,我心悄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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