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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琴的儿子,但喻悦兰实在不是什么大奸大恶的人。

    她昨晚上也听了这件事的全貌,自觉这大郎确实冤枉,她看不惯,便还是顶着崔寓的威势,张口说了句:“当家的,这大郎是行事冲动,毫无章法,可也不是无缘无故才出手伤人,你这么着也太过武断。”

    喻悦兰第一个说了话。

    崔宾心知昨晚的事,皆因他屋而起,赶忙接腔帮衬,“大哥,您这又是何苦呢?简哥他也是……”

    谁成想,崔宾话还没说完,崔寓便将矛头转向了他,“你给我住口,你以为你家这个孽障就跑得掉吗?夫纲不振,教妻无道。沉湎淫逸,愧对祖宗礼训,一切祸端因他而起,崔植松更是该罚。”

    “大哥。”崔宾爱子心切,不得已搬出了福寿阁,“母亲还病着,您今日到底想怎么样——”

    可崔宾不提还好,一提老太太,崔寓瞬间火冒三丈,“母亲?你还有脸跟我提母亲?到了这般,你还护着这孽障,崔家的脸都叫你们丢尽了。”

    “惯子如杀子,老二,你糊涂!”

    崔寓身上装着维护家族的责任与义务,以至于,他总是先做主君,再做父亲。他虽苛责于身边人,却也从未忘记严于律己。

    他活得很矛盾,也很疲惫。

    崔寓失望地看向这个混乱不堪的家,想象中的清正礼教,破灭消失。他最终在先人面前,搬出了祖宗家法,“我今日想怎样?崔植简,卸甲。崔植松,脱衣。我今日便是要让祖宗,给你们个教训——”

    “常管事,每人家法二十,给我打。”

    “大哥,你这…你这……都是一家人,您这又是何苦呢?”崔宾惶然。

    可崔寓心意已决,便无人能改。

    在场之人纷纷低语,却不敢忤逆。他们已在这个家里,压抑的太久。

    崔植简无言卸甲,毅然露出了他那线条分明,孔武有力的背脊。他宁可挨打,也绝不向崔寓低头认错。

    而一旁的崔植松,却被吓得匍匐向前,抱着崔寓的腿,哀声求饶:“大伯,侄子知错。侄子知错,侄子从今往后,都不再染荒淫之事,您就饶了侄子这回,家法二十,是会死人的大伯——”

    崔寓却将崔植松一脚踹开,决绝羞辱,“伤风败俗,有辱门风,就是死,你们也难偿崔氏的荣光。就是死,你们也要到祖宗面前,磕头认错。”

    崔寓这句话更多是恐吓给崔植简听。

    可崔植简却跪身直立,眉目一刻不曾低垂地说:“要打就打,哪有那么多废话。”

    崔寓闻言拂袖一哼,张口令下说:“打。”

    使人便拿着藤条,拉回了崔植松,扒开了他的上衫。可仅是一藤条落下,崔植简的背便露出血色,崔植松的哀嚎便转遍祠堂的每个角落。

    弄得在场之人,

    无眼去看,人心皆是惶惶。

    崔宾心疼万分护去儿子身边,大呼:“好,大哥。今日你若要打我儿,就将我一并打死才好。如此我二房,便也不会给您和母亲添乱。”

    使人见状纷纷停下。

    崔寓却不念分毫,抬手说:“二爷护着就让他护着,你们继续给我打。”

    祖宗面前惨烈,筝立在人群,几次冲动想要上前,却又碍着崔植筠的话,踟蹰不定。然崔寓也不一定会听从她的劝说。

    筝也茫然于这样的场面。

    她不明白,既是一家人,又为何不能好言相商,一同解决问题。非要弄得和仇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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