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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之间也越来越熟悉,麻糊显然没有刚进门时的客套,现在动不动就给林琛甩脸子。有一回它咬破了林琛的拖鞋,林琛气得还没说什么,狗脸气呼呼地伸到林琛面前示意让他扇。
一个人看孩子是不行,林琛想祁硕了,非常无敌的想念。
祁硕原用来打发时间的画画,不经意间就画完了十七张,半个多月里他瘦了十斤。
给梁春华办理出院那天刮着冷风,大夫过来告诉祁硕他们明天可以出院了,今天就去办手续,那瞬间的喜出望外让他看着乌云都灿烂了几分。
终于熬过去了。
他迫不及待地拿出手机想要给林琛打电话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突然想到他还没告诉林琛这件事。
不知道那就不用说了。
他看着林琛发过来的芝麻糊咬拖鞋的表情包,满脸都是欢喜。
十七张画再添四张,就可以算作林琛的二十一岁礼物了。
在精神病院里呆了半个多月祁硕躲过了七月大半的燥热,刚出院那天猛烈的太阳晒在头顶让他实在真不开眼,后背灼热得有些发疼。
还有点不习惯了。
梁春华稳定了一些,但表演型人格还是得靠家属慢慢熬。
他们坐着出租车绕进大山,再打开许久没回的家门祁硕如释重负。
他眼眶干涩,竟有点想哭。
但还是忍回去了。
晚饭后和林琛通过电话后他坐在书桌前,指腹碾过有些粗糙的画纹,嘴角向上扬起。
“刚给傻狗洗完澡!最近太热了,你看这给我晒的。”
七月份学车简直就是遭罪,马路边一站就是一下午,林琛的脸和胸膛明显两个颜色。
“还行,不是很黑。”
“手机拍不出来显白,我真不想去了,快他妈晒死了!”
“还有这傻狗!这大脸盘子你瞅瞅,让它减肥就拉着脸能掉二里地,都胖啥样了?”
“它长成球了。”
照常通过电话后祁硕洗了个热水澡躺在床上,那在医院0.9米小床上蜷缩久了的腰慢慢舒展开来。
他原以为终于可以睡个好觉了,可只要闭上眼脑海里依旧是那血腥无比的画面,血肉剥离皮肤的撕拉声在耳畔回响。
他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到家的第一夜他依旧失眠了。
好在这是在家,祁硕半夜起床喝了半瓶白酒,烈酒从喉管烧到胃里像有一团火在沸腾。
重新躺下后他的思绪被强行拉回在精神病院的时刻,尖叫声不绝于耳,胸口就像被一层淤泥厚厚地糊起。
他头疼欲裂,却清醒的醉着。
睡不着的焦躁助长了心底的暴戾,他使劲用拳头砸了两下自己的脑袋。
第二天一早祁硕很早就醒了,顶着黑眼圈的他精神颓靡,梁春华从房间里拿出一件紫红色对襟盘扣的衣服给他看。
“这是我买的新衣服,你看看,好看吗?”
祁硕手里的水杯都差点没拿稳,他认出面前的衣服顿时被吓得脸色发白咳嗽了两声,“这是寿衣,死人穿的你买它干什么!”
“我穿好看,你看多好看!酒红色的。”
“赶紧退了,你在哪里买的?”
“我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