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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部里的货物横七竖八的堆了一地,祁硕跨过两个箱子到货架前拿了两个塑料杯和几卷卫生纸,老板娘在落着灰的箱子里掏出两袋压箱底的榨菜。
到了上班点后祁硕揣着病历拎着一个红色塑料袋,坐电梯上六楼去了心理I区。
进门就有护士接他,祁正涛填完安全协议书后,祁硕手腕上多了一个印着他姓名的蓝色腕带。
最可笑的是就连病房都是梁春华第一次住过的那个,不过这回0.9米的床上,他不用窝着身子睡了。
这算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吗?算吧。
一样的科室,一样的病房,一样的腕带。
好像这一切都在指着他诉说,你也是个精神病。
现在他也不是“好人”了,也忽然明白了第一次住院时那个比他大两岁的姑娘说的话:“我还要上班呢,我还要赚钱呢,我还要结婚呢。”
这估计是她在这里慢慢熬着的希望吧。
那他的希望呢?
是林琛吗?
他在受挫的时候最相信命运,无数次盼望着老天会在这次眷顾自己一回。在一次次飘渺的期待中,等待是他唯一的出路。
而这一次,他好像一条案板上垂死挣扎的鲤鱼。
还能去等待吗?
在牵着的双手里,希望与拖累也许是各自不同的反面,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从今天开始的后果。
往走廊进时,他一直在想这个问题。
入院的第一天,也是祁正涛陪他的唯一一天,祁正涛挑三拣四的毛病在哪都有。
傍晚护士送饭,祁硕坐在休闲区的椅子上埋头吃着西红柿面片,祁正涛叹了两口气:“什么泔水饭!”
祁硕没理他,只埋头吃着自己的饭。
他是下午来的,晚上的药还没分配好,医院里紧张压抑的环境让他的心情更糟。
饭后垂暮的夕阳勉强照亮刑场般的病房,祁硕靠在墙上盯着手机里弹出来的一条条消息,脑袋空空坐着他难受的着急,只窝成一团不停咬着手指。
身边祁正涛喋喋不休,话里话外还在责备死去的梁春华,“你妈就喜欢胡思乱想,活生生给自己搞成了精神病。我没想到你也这样!一个疯子拖累两个!这什么破地方!”
“我们能让她进祖坟不错了,总好比过孤魂野鬼!”
祁正涛骂骂咧咧地抱怨了很久,祁硕实在听不下去抬起头攥紧拳头吼了他一声:“你说完了吗!能不能闭嘴!”
他的声音很大,病房里其他两个喝汤的老太太都被吓了一颤。
“我还不是为你好!”祁正涛气得眉毛倒竖,他从床边跳起手指在祁硕面前骂着,“说出去我儿子是个疯子!我丢不丢人!我这老脸往哪放!”
祁硕忍无可忍下床一巴掌拍开他的手,眼里凶光毕露,“指什么,你又想动手吗!我是疯子,我头上这个疤哪个疯子打的你忘了吗!嫌我丢人你滚啊!”
“我妈临死前你敢说你没有动手打她吗!你带我来这里,不就是怕我哪天也一样死在你家楼下吗!我是疯子我丢人,你不想呆可以走啊!”
“你个混账!”祁正涛不管不顾咬着腮帮子扇了祁硕脖颈一巴掌,“你那个疯妈看来没管过你!”
“你也不是好东西!”红色的掌印很快出现,祁硕脸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