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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单调整了下方子,又与李邵道:“殿下的身体恢复许多,这两天也没有反复起热了,只是病去如抽丝,还要多养一养。”

    李邵看了他一眼,低低应了声。

    郭公公送安院判出去,里头只剩下汪狗子。

    汪狗子正收拾桌面,突然听见李邵问他:“我的病当真好了吗?”

    “您……”汪狗子一时没领会,只道,“太医说您恢复了,只是需要休养,您莫要担心,可是身上没劲儿?烧退后都这样。”

    “不是,”李邵打断了汪狗子的话,“我就是没想明白,我那天劈东西做什么,我怎么会突然拔剑的?”

    汪狗子愣了下。

    饶是他天天跟着李邵,见惯了李邵想一出是一出的,也被这个问题弄得一头雾水。

    那能是为什么啊?

    脾气上来想劈就劈了,这对大殿下来说,不是很正常吗?

    都过去好几天了,竟然还在思考缘由?

    腹诽归腹诽,汪狗子眼珠子一转,还是顺着李邵道:“您当时额头烧得滚烫,病中行事哪有那么多的缘由?您看,您现在退烧了,这不就开始琢磨起‘为什么’了吗?”

    李邵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也对。我若不是病糊涂了,定不会那么做。”

    汪狗子这就听明白李邵的倾向了,当即道:“说的是。突然拔剑太吓人了,劈着些东西也就罢了,万一伤到人,殿下肯定是断断不想的。”

    “是这个道理,”李邵又道,“无端端的,我动什么手?我又不是疯了!”

    他踹过钱浒和刘迅,是那两人背着他胡乱行事在先。

    他也找过徐简的麻烦,嘴上麻烦而已,他也不对跟徐简动手。

    他吃酒看斗鸡睡女人,可他不会莫名其妙动兵器。

    在李邵自己心目中,他就不是那么个穷凶极恶之人。

    肯定是发烧发糊涂的关系!

    这么想着,李邵心情稍霁。

    “父皇这几日如何?”他问汪狗子,“我想见父皇,我也要与他解释一番。”

    汪狗子便道:“小的不曾听说圣上的状况,但每日郭公公都会去御前报您的身体情况,圣上依然很关心您。

    您想见圣上,回头让郭公公去时捎个话。

    殿下,小的说句僭越的,您虽不再是皇太子了,但您的身份依旧不变,您依旧是圣上的嫡长子,是圣上爱重的先皇后唯一的儿子。

    您身体康健起来,好好与圣上说一说,以父子之间多年感情,您还怕不能挽回圣上的心意吗?”

    提起被废的太子之位,李邵的面色不太好看。

    可情绪最激烈的那一阵他厥过去了,醒来之后木已成舟,又养了几天病,倒也没有再为此大起大落。

    李邵哼了声:“我知道轻重。”

    汪狗子恭谨低了头。

    不得不说,圣上还是了解殿下的。

    选在封印前最后一点时间到东宫下圣旨,把殿下反应最激烈的那一阵全压在年节里,也省得天天上朝会那么多人盯着更刺激殿下。

    当然,这对汪狗子来说也是好事。

    他正好趁着这些时日,多安抚、开解李邵,让李邵明白东山再起是完全可行的。

    下午。

    听郭公公说大殿下身体恢复过来了,心情也平复许多,甚至还在后悔那天处事不太冷静,圣上便让曹公公来了一趟毓庆宫。

    曹公公笑眯眯与李邵行礼,说了些年节里的好话,同时也在观察李邵。

    虽然圣上嘴上没有多言,但曹公公看得出来,圣上对大殿下的反思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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