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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环顾了周围几个练习室,只是看着就觉得压抑和单调。
“即将出道的这几个孩子中,您更看好谁?”
忽然站在我旁边的陈远出声问我,我回过神来,将手指指向了脖子上搭着一条毛巾、仍旧坐着在休息的、眉眼明朗的少年。
“没有了吗?”
我摇摇头,收回了伸出的手指。
“没有了。”
因为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在注视着邢安,所以我比任何人都清楚,有些人的气质生来就与其他人不同。
张弛有度、游刃有余,即便在其余九个人面临最终考验紧张练习的当下,在他身上也看不见任何焦虑的影子。
这样的人,绝不可能会平庸,也绝无可能会错过那辆通往明亮舞台的班车。
“果然是陈董的公子。”
陈远笑了一下,做了个手势后领着我去了监控室。
陈远将其中一个练习室内的监控点开放大,将我安置在软皮座椅上,才将一旁的转椅拉了过来,同我道——
“您挑十个人。”
半个多小时前,我坐在米线店内,同邢安聊着再普通不过的午餐话题。
而半个多小时后的现在,我坐在监控室里,即将成为决定别人命运的冷酷无情的决策者。
压力倍增,我皱起眉头看向陈远,试图从他那里寻找此次父亲要我来的真实目的。
“陈董说,您会习惯的。”
记忆骤然回溯到十四岁那年夏季的晚上——
那是我第一次被父亲带去商业晚宴,出示邀请函核验通过之后,父亲的手就落在了我的腰身上。
因为幼年时在家放松驼背曾被打手心告诫过,所以我挺直了背脊,随很快便收回手父亲一同迈进了晚宴的大门。
无数陌生的面孔和审视的目光和头顶的灯光一样令人炫目,我穿着当晚才拿到的高定礼服,只觉得领结仿若卡在喉咙,浑身上下都透着难受。
父亲按住了那只我企图想要松开领结的手,冷淡地垂眸对我道——
“你会习惯的。”
于是我一整晚都刻意挺直背脊,刻意忽视脖子上系着的领结,让笑意尽量看起来自然。
父母离婚之后,我多数时间都以学业为由,拒绝同父亲一同出席商业晚会,酒量也自然慢慢消退,从一开始的能喝一点到现在不胜多少酒力。
父亲见我一直拒绝便不再提起,然而那句话却如同魔咒一般,贯穿了我整个青春期,如今又再度回响在我耳边。
于是我便知道了,这次拒绝是行不通的。
我从陈远面上移开目光,细细看了监控二十五分钟,最终指了十名给他。
大抵这便是最里间新的成团人选吧。
虽然不知道出道之后,这十名里又会有多少人会为那颗真正的明珠做陪衬,不过那也不是我能够操心和监管的事情。
陈远在一本资料里挑出我指的那十人的简历便起了身,笑着问我道——
“您用过午饭了吗?我带您去食堂用餐。”
“我吃过了。”
我摆摆手,也从座椅上起身。
监控室有人来敲门,陈远说了声“进”,一个身穿休闲服、涂着淡粉色唇彩的女人打了招呼进来,接走了陈远手里的资料,临走时还勾了一把陈远的手指。
我权当什么也没看到别开了目光,陈远也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