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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言,他不想再提及这个可怕的话题。

    “我怕你有什么事,就没敢回房间。”

    傅斯舟松了口气,放开了阮绥音:“抱歉。”

    “没什么,我平时也是天亮才会睡觉,你知道的。”阮绥音撑着拐杖往外走,傅斯舟看着他走到门口,又突然停了脚步,微微侧过头看向傅斯舟。

    “对了。”他唇角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的笑,像是抓到了傅斯舟的什么把柄,“从没听你说过…你怕黑呢。”

    傅斯舟愣住了,阮绥音没再多话,很快回身挪出房间,最后的侧影遗留了一寸冷冰冰的余光,像薄薄的霜。

    傅斯舟可以看低他的痛苦,可以把他所有的挣扎求存和创伤后遗都视为矫情,但明明他和自己并没什么不同,他根本没有看上去那么固若金汤,只要灯一灭,他也会瑟瑟发抖地蜷缩起来求救,狼狈得可笑。

    他有什么好高傲的。

    望着落地窗外那炽烈得像是快要爆炸的太阳、有些出神的傅斯舟被身后的声音猛地惊醒,转回身看向抱着一沓纸页的林森。

    “您…”林森觉得他这两天状态不太好,“其实放一天假也不会有什么影响。”

    “没那个必要。”傅斯舟接过他手里的文件,“最近一点进展都没有么?”

    “抱歉。”林森垂下头。

    傅斯舟沉吟片刻:“你有什么好抱歉的。”

    “从您把这件事交待到我手上开始已经将近一年了,直到今天也一无所获…”

    “是我给了你一个或许永远没结果的任务。”傅斯舟顿了顿,“你知道这个案子为什么棘手吗。”

    林森抬眼看着他。

    “物证是不会说谎的,但所有的物证都被毁了。”傅斯舟扶上额头,“而每一个证人、甚至是受害者都选择了说谎,唯一一个愿意说出真相的人的证供却没有被采纳,连名字都没留下。”

    林森停顿了一下,“……最近我几乎找遍了很多仰辰的同级生、老师,都说…不知道有那样一个人,但…我觉得很奇怪。”

    “怎么说。”

    “照理来说,如果真的有这么一个人,那样的长相,见过是不会忘记的。”

    傅斯舟点头:“没错。”

    据案发当时的那位老警察说,曾经有一位证人站出来,做出了与其他证人完全相反的证供,但也因此,他的证供没有被采纳,甚至连笔录都没做,没有人知道他的名字,只知道穿着仰辰校服的他是仰辰的学生,并且有一张令人过目不忘的的脸。

    而傅斯舟曾见过他。

    案发后的几天,傅斯舟已然失去了理智、濒临崩溃,不去上学、不去打工,只是每天守在警视厅等一个永远等不到的结果。而就在他大闹警视厅的某个夜晚,他曾与老警察口中的那位证人撞了个满怀。

    他和傅斯舟年纪相仿,那也不过是个十二三岁的孩子,一头栗棕色的短发。

    他大半张脸都是暗红色的可怖胎记,盖过眼睛、鼻翼和脸颊,像渗血的腐烂疮疤。

    坦白说,即便过去了很久,傅斯舟仍为当时的自己感到惭愧。他的确被那张脸吓得不轻,本能地惊叫一声,还踉跄着后退了两步,而那人手忙脚乱拉上了卫衣帽子遮住脸,仓皇而逃。

    自己的反应一定让那孩子很受伤——没人想被当作怪物对待。

    大概是种报应,这么多年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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