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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样的安排,没人不满,甚至还热情地去找自己相熟的朋友,希望朋友家里做完了,可以先帮他们做。
他看着人群中还有些老弱妇孺,“今天募捐上来的还有些成衣和棉被,虽然大多是旧的,但都洗干净了,五十岁以上的老人和十岁以下小孩可以先来登记领取。”
这时候谁还敢嫌弃。
他们一路走来,突然就降温了,路上冻得不行,连死人的衣服都扒下来穿上了。
更何况这里是京城,京城百姓口中的旧衣服跟他们概念中的旧衣服,根本就不是一回事。
他们甚至在那些旧衣服上看不到补丁。
不会做衣服的男子们也没闲着,有人去帮忙维持秩序,有人去不远的山林找木材,找干草,找回来搭建棚子或者生火当柴烧。
城门外终于是彻底热起来了,灾民们眼中再没有前些日子那种看不到希望而混吃等死的迷茫。
全是活下去的希望。
他们从没见过这样的赈灾方式,就连官员们也没见过这样的方式。
不到两个时辰,城外发生的事情,全都一五一十地传到了皇帝耳朵里去。
皇帝嘴唇翕动,“天下兴亡匹夫有责,众人拾柴火焰高,实在是个妙人。”
转身,“华伴伴,笔墨伺候。”
他要把祁秋年这种赈灾方式落实到其他州府去,其他州府收容的灾民没有京城这么多,但也不能放任不管。
这赈灾方式实在是太奇妙了。
从前有灾情,都是靠国库支撑,国库要是吃紧,就想办法搜刮富商,全都是不情不愿的。
现在祁秋年让他看到了另一个角度和方向,大晋有这么多百姓,发生灾情,需要赈灾粮的时候,即便是每户人家都只捐献一把米,那都能让灾民们活下来。
妙啊,实在是妙啊。
一整个下午,老皇帝都在仔细品味,期间还不停有暗卫入宫汇报进展情况。
华公公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还是陛下您慧眼识英才,这回可真真是得了个人才呀。”
皇帝也有些感慨,给一个商人封赏一个没有实权的县侯,确实对得起进献粮种的功劳了,这人有智慧,平日里却很低调不揽权,也没有结党营私四处走动。
听闻他去得最多的地方,就是佛子的极乐苑,偶有风声传来,都是两人在探讨他听不懂的佛礼和作画。
皇帝对七皇子这个儿子的感官也是十分复杂的,无欲无求,比那些得道高僧还像和尚,佛子每一代都有,晏云澈也是唯一一个在三岁的时候就去出家的。
往前数几代,哪一个佛子的母家不是各种想办法逃避出家的命运?
甚至还有人是十五六岁结婚生子之后再去出家的。
可晏云澈这个儿子不同,三岁没先学会三字经,却先学会了佛经,据说是不小心在佛像上磕破了脑袋,这才初显佛性。
时间已经有些久远了,老皇帝也记不清细节了,只有晏云澈眉心的红痕佐证了这一切。
算算时间,也差不多十九年了,再有一年多,佛子也该还俗了。
如今他膝下的几个儿子都还没有封王分封地,太子之位也没有定下来,老皇帝觉得他也该把这个事情提上日程了。
就是这太子的人选,让他始终确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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